妓馆[第2页/共3页]
邵稹起家,冷冷地看她:“你转告他,露了馅的把戏,对我邵或人便无用了,这个他最清楚。我若想留下,当年便不会走,我若不想返来,他把长风堂的人都派出来也是一样。他若敢来伤我的人,我舍了这条命也会教他身首两处!”
宁儿看看他,又看看杨四娘,没说话。点头,施了礼,陪侍婢而去。
“表妹?”
杨四娘眉一扬,不置可否。
“这是邵郎表妹?”
杨四娘莞尔,叮咛侍婢:“带这位娘子到配房安息吧。”
宁儿看看他的杏仁羹,又看看杨四娘。她浅笑着看她,眼尾里拖着一抹含混不明的光。
杨四娘朱唇轻抿:“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她的身影消逝在堂外,邵稹脸上的和色隐去。
邵稹看杨四娘一眼,半晌,笑笑,却转向宁儿:“你也要一碗杏仁羹么?梁州的杏仁羹最着名。”
宁儿听着,睁着眼睛发楞。
“四娘你三千钱就把五公子卖了。”邵稹意味深长,“长风堂强大敏捷,全凭行事周到。凡是秘密,即便行事之人也不过晓得三成,而我昨日来问,四娘便说出了那货船的停靠之处与时候。五公子如故意清查,轻而易举。他若发怒,杨四家休想活过彻夜。四娘如此通透之人,莫非不明白?”
“说不定他只是想与你谈谈?”杨四娘见他神采阴沉,心知不好,忙道,“邵郎,五公子一心想把你拉回长风堂,怎会伤你?”
邵稹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与女子们道了别,驾车分开。
女子们围着宁儿,不住夸奖,宁儿的手被女子们拉着,那些手掌……真软真滑呀……纵使同为女子,宁儿也满脸通红,不知该做何表示。
侍婢骇怪非常,站起来:“邵郎,你好不轻易返来,怎不留一晚便走?”
宁儿听到这话,讶然。
她笑笑,“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邵郎还是个半大少年,工夫却练得好,来肇事的人,四五个壮汉都打不过他。可惜邵郎想到处走,赚足了川资便不敢了,杨娘子千方百计想留他,可他还是说走就走了。”
杨四家宅院有两处,比邻而建。做谋生的妓馆是一处,杨四娘的私宅是一处,以小门相通。
客舍仆人道:“小店承蒙朱紫关照,已经为郎君备下了两间上好配房。”
“朱紫?”邵稹问,“何人?”
“当然记得。”杨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顺,“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杨四娘似笑非笑。
“至于让我宿在此处,该当也有安排,让我想想他要做甚么……他要持续摸索,派人来夜袭,就像长风堂里甄选刺客用的那些把戏?”
她踌躇了一下,道:“杨娘子……嗯,与我表兄很熟稔?”
邵稹看向她,笑笑:“小蓉,我有些急事,不留了。”
宁儿讶然:“不住此处了?”
“生得真都雅,不愧是邵郎的表妹啊……”
“洛阳琉璃街的柳香?嗯……不像。扬州花栖馆的红妩?也不对,你年青多了……利州白桐巷的小青……还是隋州的阿纨?不是?永州?定州?秦州?长安……”在山上相认时,邵稹的话反响在耳畔。
二人皆讶然,对视一眼。
邵稹道:“要送表妹回家,日程告急,过夜不得。”
“这该当也是五公子的意义。”邵稹不睬她,自顾思考,“他晓得我在梁州与你最熟,便用心让你将那些事奉告我。为何?他想见我,劫了宁儿,我已经必然会去见他,他却引我去劫货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杨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