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馆[第1页/共3页]

宁儿睁着眼，想到的都是那些惹人猜想的事，可比起眼睛，却想到凌晨时邵稹的模样，他对她浅笑，眼睛里尽是阳光般的神采。

“至于让我宿在此处，该当也有安排，让我想想他要做甚么……他要持续摸索，派人来夜袭，就像长风堂里甄选刺客用的那些把戏？”

杨四娘眉一扬，不置可否。

“当然记得。”杨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顺，“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杨四娘朱唇轻抿：“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宁儿走回配房里清算承担，耳朵却竖着，听着外头邵稹与侍婢谈笑。

邵稹白她一眼：“无聊。”说罢，端起碗喝汤。

宁儿赶紧道：“不必，我不渴。”

马车穿过梁州的街道，邵稹看中一处客舍，将马车停下，问宁儿：“此处如何？”

“护院？”她问。

侍婢重新坐下来，看着她，打量了一会，道：“小娘子生得真都雅。”

邵鸫着她，晓得方才的事该跟她谈谈。但是那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

宿在此处……

“长风堂现在将梁州道上买卖占有了五成，也算通天达地。”

夜深……

她已经很累了，躺在榻上，却一向睡不着。

邵稹起家，冷冷地看她：“你转告他，露了馅的把戏，对我邵或人便无用了，这个他最清楚。我若想留下，当年便不会走，我若不想返来，他把长风堂的人都派出来也是一样。他若敢来伤我的人，我舍了这条命也会教他身首两处！”

宁儿听到这话，讶然。

杨四娘眨眨眼，一脸无辜：“妾方才所言不实么？”

“致之，”他看着邵稹，轻抚着猞猁的毛皮，一笑，“好久不见。”

这是，一人快步从廊下走来，宁儿望去，恰是邵稹。

宁儿听着，睁着眼睛发楞。

“这该当也是五公子的意义。”邵稹不睬她，自顾思考，“他晓得我在梁州与你最熟，便用心让你将那些事奉告我。为何？他想见我，劫了宁儿，我已经必然会去见他，他却引我去劫货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杨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艺，对么？”

邵稹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与女子们道了别，驾车分开。

侍婢绝望道：“我等姊妹传闻你返来，还欣喜非常，说早晨给你设席……”

杨四娘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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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稹手悄悄握刀：“恰是。”

私宅里，杨四娘坐在上首，看着下首的二人。

开了门，天井里安好，几只雀儿从屋檐飞到地上，叽叽喳喳地寻食。

杨四娘目光凝住，半晌，嘲笑：“如何，邵郎现在处境安稳，便来狐疑么？”

她不由瞥向邵稹，内心忽而有个模糊的期许，想从他那边听到些否定之词，哪怕是个神采……

“说不定他只是想与你谈谈？”杨四娘见他神采阴沉，心知不好，忙道，“邵郎，五公子一心想把你拉回长风堂，怎会伤你？”

宁儿眼巴巴地偷瞄着，杏仁羹啊……她之前在家，最爱吃的羹就是杏仁羹……

宁儿看看他的杏仁羹，又看看杨四娘。她浅笑着看她，眼尾里拖着一抹含混不明的光。

二人皆讶然，对视一眼。

“不住。”

他们明显都累坏了了，邵稹的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而那位叫宁儿的女子看着气色好些，头发却有些混乱，衣裙上另有些泥污。杨四娘让掌事呈上炊事，二人都饿了，立即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