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思[第1页/共3页]
那狐媚子固然死了,却留下这么个孽种,越长越像她,只要一瞥见二女人,她就想起当初那些日子,夜不能寐。
童嬷嬷本来是她生母的陪房,厥后做了她的养娘,从她还在襁褓时就照顾她,童嬷嬷个子不高,脸圆圆的,固然不太机警,倒是个可贵的刻薄人,两人相依为命,虽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直到她十岁那年被送走。
唐辎在屋里走了几圈,“先极力看病,”他瞥了一眼老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便是不为本身的名声,也该想想孩子们,事情传出去,都道你这唐家大太太是个忍心的,自家的女儿说舍就舍,勿要扳连了松哥儿和曼宁的名声!”
王氏不安的揉了揉帕子,可想到本身另有一双后代――她又挺直了背脊,“昨儿罗太太引了水月庵的法师来,法师说曼春这病不是人间医药能治的,是因宿世缘,方有此生果,需在佛前听三千六百遍金刚经方可渡厄,唯有舍到佛前……”
厥后安平侯唐家被抄了家,也式微了,青州王家再次派人去了泉州想找回她,却还是没找着――算算日子,当时候她已经被李家买去了。
唐辎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
王氏道,“有甚么要留意的,还请您写下来,我们好照着做。”
童嬷嬷坐在床沿,捂着嘴哭泣堕泪。
王氏一下子哽住了,神采很欠都雅,半晌才擦了擦眼睛,“我还不是怕曼春有个三长两短?趁现在还来得及――”
“返来了。韦嬷嬷你的脸如何了?”
施针的妇人看了她一眼,朝她笑笑,回身道,“唐大人,烦请躲避,只留一二女眷便可。”
她在袁家站住脚后,悄悄派了亲信去查当年的事,破钞了很多工夫,好不轻易才找到了一些跟当年的事情有干系的人。
自从王氏把她送到水月庵,就将童嬷嬷也赶走了,童嬷嬷一边托了人去小王姨娘的娘家山东青州送信,一边卖鞋为生,四周探听她的下落,找了快一年也没找到她,更没比及青州的复书和来人。厥后唐家放出风声说唐二女人已然削发了,童嬷嬷去唐府探听,才晓得自从她失落后,父亲就一向派人在各处找她,厥后王氏扛不住了才说了实话,却只说把她远远地送去削发了,不管如何也不肯意交代她的去处,以死相逼狠闹了一段日子。童嬷嬷只好回山东――她生母的娘家在山东青州――却又被人偷了川资,几近是一起要饭才回的青州,到了王家方才晓得当初托人送的信竟底子没送到!青州王家去泉州要人,派去的人却连太太王氏的面也没见着就被王氏的人押着赶出了泉州,自此就和唐家交了恶。
齐医女说,“她躺了这些天,身上必定有力,今后你每日里给她揉捏腿脚,经常翻翻身,有精力的话靠着坐一会也行。”
童嬷嬷趴在床头好不轻易听清楚二女人的话,眼眶就红了,她擦擦眼睛,笑道,“现在有宫里来的太医圣手在,可快些好起来吧。”
她却不信。
“累得慌,头晕,我睡会儿……千万……别送走我……”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打在屋檐下的芭蕉叶上,水滴划过叶片,便了无陈迹。
童嬷嬷站过来,有些拘束,“是,您请叮咛。”
横了一眼寝室的方向,她心中嘲笑,这些年虽也有些波折,好笑到最后的还不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