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迷雾重重：抽丝剥茧觅真源[第2页/共3页]

"东南。"他嗓音沙哑得短长，剑尖在地上划出的沟壑里，雨水正汇成个倾斜的"巽"卦。

染着蓝粉的宣纸在烛火下显出青龙衔珠的纹样，珠心处却拓着相府二蜜斯今晨戴的东珠步摇暗记。

箭尾拴着的信笺被雨水渗入，暴露半角刑部公用的蓝印纸，纸上朱砂写的"死"字正巧挡住苏婉方才画的漕运线路交叉点。

拇指大的南海珠沾着黑灰，与相府二蜜斯今晨簪的东珠步摇清楚是两种成色——有人要栽赃，却连珠光都仿不出三成火候。

苏婉按住王捕快的手腕，将货郎的供词塞进嫁妆夹层。

五更鼓穿透雨幕传来时，苏婉终究拼齐最后一块漕运图碎片。

铜铃骤响的顷刻，苏婉瞥见林恒袖中滑落的半截戏服衣带。

案头堆着从颜氏画坊废墟扒出的账册，孔雀石粉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苏婉拢紧被夜风吹开的披风，发间银簪俄然坠地。

林恒瞳孔微缩，剑鞘已压住滚到廊柱边的符纸，符脚朱砂却俄然遇水化开，在地上洇出个倾斜的"囚"字。

露水渗入的裙摆扫过青砖，留下蜿蜒水痕，像极了卦盘后背那道赤色暗记。

二蜜斯绣鞋急撤退踩中滚落的胭脂盒，殷红膏体在地砖洇开，竟与井中戏服残片的血渍别无二致。

盘底暗记撞上青石板的刹时，东南角传来货郎白日唱的巫蛊儿歌，词调却比昨日多了半阙。

苏婉哈腰拾起胭脂盒的顷刻，瞥见对方袖中半截黄符——与林恒那日所持的追魂符，符脚朱砂走势却向左偏了三毫。

伞骨上垂落的铜铃铛沾着赭石粉，随他收伞的行动在苏婉裙摆投下细碎光斑。

当夜暴雨滂湃，苏婉独坐王府藏书阁。

她正要伸手触碰珠纹，窗外俄然射来三支连珠箭，箭尾系着的黄符在雨中燃成幽蓝火焰。

东方既白时，最后一声更鼓混着漕船号角传来。

"不及mm手眼通天。"苏委宛身时碰翻嫁妆，染着蓝粉的纸笺恰飘到二蜜斯脚下，"连八卦馆烧成灰的帐本都能复原。"

遇水显形的青龙印里，本该是卦象的位置竟拓着相府私印。"好一招移花接木。"她轻笑，蘸着胭脂在宣纸上画出三条漕运线路，交叉点正落在林恒昨日查封的赌坊。

王捕快的惊呼与剑刃破空声同时响起。

"大人无妨看看这个。"苏婉俄然将染血的卦盘掷向雨幕。

藏书阁的烛火在雨幕中明显灭灭。

她指尖的孔雀石粉被晨风吹散，蓝莹莹的粉末飘向林恒昨夜站过的廊柱，在青砖上拼出个残破的"危"字。

苏婉就着雨水咽下甜腻的糕点，舌尖尝到丝咸涩，抬手一抹，竟是混在糖霜里的孔雀石粉。

"女人把稳着凉。"林恒的声音隔着雨帘传来，青竹伞却停在廊外三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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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无妨闻闻这符纸。"苏婉捻着符脚朱砂轻笑，"八卦馆的紫金灰遇热会泛桃花香，可这张......"她俄然将符纸按在烛火上，焦糊味里混出刺鼻的腥气。

苏婉伸手接住比来的那张，符脚朱砂不知被谁添了三笔，倾斜的笔划连起来，鲜明是八卦馆镇馆符咒里最凶恶的"绝命煞"。

五更鼓响时，苏婉抱着从藏书阁暗格找出的漕运司密档穿过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