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初查奸贪：慧眼识破阴谋局[第2页/共2页]

苏婉将虎符贴在胸口，望着王府方向抿唇轻笑。

她指尖抚过卷边处新添的褶皱，那是有人翻动时太急留下的马脚。

昨日亲手标注的朱砂讲明竟变成深浅不一的墨渍，夹在册页间的库房钥匙也不翼而飞。

王瘦子腆着肚子靠在太师椅上，翡翠扳指敲得算盘噼啪响："三百文一斗？

运河决堤，今儿起五百文！"

苏婉谛视着燕窝羹大要逐步凝固的油膜，终究明白今晨那些翻白的锦鲤，原是有人替她试了第一口毒。

余光瞥见赵师爷要开口，她抢先一步挤出人群，竹然"不谨慎"撞翻了衙役手中的册子。

暮色染红米铺招幌时，苏婉正蹲在墙角挑陈米。

那底子不是庄稼人的手，倒像是长年握刀留下的陈迹。

那是昨日的价！"他踹了脚缩在柜台后的伴计，"没闻声刚传来的动静？

"三日内粮仓空了三座？"赵师爷捏着山羊胡的手微微颤栗，泛黄的账册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可下官清楚查对过..."

赵师爷背着药箱跟在背面，腰间闲逛的铃铛惊起几只啄米的麻雀。

"大人！"赵师爷佝偻着背扑过来，药箱里跌出几包止血散，"这丫头是给城外虎帐送药的，误了时候要杀头的！"

当更夫敲响半夜梆子，苏婉正在油灯下摹拓一张借券。

推开窗棂时，一支缠着油纸包的羽箭正钉在窗框上，里头裹着半块虎符——恰是能变更城外驻军的信物。

哈腰去捡时，她瞥见库房深处暴露的半截官靴，锦缎靴面上清楚绣着王县令家徽。

晨雾未散，城隍庙前的石狮子蒙着层灰白。

"查对的怕不是活人账。"苏婉指尖掠过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几个村庄，昨夜春雨在窗棂上洇开的湿痕还未干透，她的声音却比青砖上的水渍更冷，"从广济桥到十里坡，统统赈灾粮都从王县令的粮道走。

苏婉将竹篮里的艾草饼分给伸直在墙根的流民，粗布衣袖沾了灶灰，倒真像个替主家采买的丫环。

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苏婉将密报重重拍在黄花梨木案几上，烛火猛地一颤，在她眼底映出两点跳动的寒星。

青石板沁着夜露，苏婉提着灯笼转过回廊时，林恒正站在紫藤花架下煮茶。

"虎符用着可趁手？"他头也不抬，素白广袖拂过石桌上摊开的运河舆图。

议事厅内檀香环绕，苏婉刚展开账册就僵住了。

"不过是晨起练剑失了准头。"林恒反手攥住她欲抽离的指尖，鎏金茶匙搅动浮沫时溅起几点虎魄色，"王瘦子库房里的二十石粳米，三今后会变成青州大营的军粮。"

茶汤里浮着几片君山银针，恰是王县令前日送来奉迎林恒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