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山药糕[第3页/共3页]

明芃办学，先不过一两个，是教帮她做工的女人家，厥后一个带一个，竟有七八十来个，垂垂便传说这是间女学馆，这些个穗州女人，穿得一式一样蓝黑布衫，走出去很有模样，倒是有人来问来查，明芃每到一地都是带着圣旨的，不说处所官员不敢，就是州府当中也无人敢问。

明漪挪了出来让给明潼住，这会儿看着姐姐病得沉，有慧哥儿守着老是不便，拉了他的手哄他，把他带到外头去：“冰底下可有红鱼呢，八姨带你看看去。”

明潼掌了家，这些个白叟还往那里去捞油水，郑夫人自家的田庄铺子倒是有出息的，却那里肯把这个给人捞，再不如本来府里当差的时候舒坦，背后里如何不骂。

几个丫头不敢答话，却有婆子顺着郑夫人说：“太夫民气里头气不平也是有的，那一名还说甚么贤惠孝敬，我们这些跟了多少年的白叟也一样半点脸面不给，凡是内心念着太夫人一些，也不能办如许的事。”

梅家几代都是干这个的，开馆教书，弟子里有为官的也有经商的，不拘是甚么，只要到陇西肄业，讲求过学问都能退学，再不问你是不是贫贱出身，梅氏一贯引觉得傲，哪晓得到女儿竟无能出如许的荒唐事来。

小人儿最识得好恶，在家里纪氏不来就无人来看母亲，父亲未曾来过，奶奶一来，屋里丫头的神采便欠都雅，到这儿却再分歧，大家都待他好，陪他玩，他叫八姨娘舅，官哥儿还把他背起来，慧哥儿夜里入眠的时候，悄悄奉告明漪：“我不走了罢。”

疯，竹桃儿自肚子大起也便不再往他跟前凑，院里姬妾也都躲了，只一个杨惜惜还在，扶了他又叫汤又叫茶。

梅氏也不过白念叨她一回，此时再想着把她拉返来结婚也是不能了，梅季明安安稳稳考到了进士，还是个解元，跟着他就不再考了，又坐了船往各地去，说要再做《仙域志》，既穗州未曾去过，便往那儿去了。

她对着旁人没法抱怨，对着纪氏却大倒苦水，红了眼圈半日：“会得这些东西，她竟不自大起来，半瓶子水闲逛的，竟还开了馆，叫我如何有脸出门去，这却不是给她姐姐脸上争光。”

明漪抿了嘴巴笑，带还叫人拿鱼食来，仲春里积雪熔化，池上还留着一层薄冰，水却已经先暖了起来，日头晒着碎冰相碰，慧哥儿把鱼食撒进池里，又去看拿嘴儿梳毛的绿头鸭。

到他脸孔全非了，才肯信他真不悠长，那些嘴上说的蜜语甘言，不过是骗她的，那里真能守着誓词，如果然信了他，她变不成黄氏那模样，可也绝计好不到哪儿去。

梅氏这话说得纪氏苦笑，明潼想替慧哥儿挣，可只她一个如何办得了这很多大事，梅氏一面挨了纪氏，一面为着明潼感喟：“女人家辛苦也还罢了，辛苦了也得旁个识她辛苦，做了无勤奋，空落一身抱怨，这会儿病了，又有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