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山药糕[第2页/共3页]

纪氏晓得她醒了，披了衣裳坐到她身边，看她眼窝深陷，面上煞白，内心先自酸了，摸了女儿额角软茸茸的细发，笑道：“醒了？可想吃甚么？”这事儿就依了她，再是错的，也得依了她。

到他脸孔全非了，才肯信他真不悠长，那些嘴上说的蜜语甘言，不过是骗她的，那里真能守着誓词，如果然信了他，她变不成黄氏那模样，可也绝计好不到哪儿去。

动静传到梅氏耳朵里，她气的差点儿厥畴昔，可除了丈夫同她想的一样，旁人竟没哪个理睬了她，她自家感觉丢脸，闭门在家好久未曾出去，别个在她跟前也是绝口不提颜家二女人，可就是她的娘家父亲，晓得了动静反给明芃寄了两箱子书去。

郑夫人气的打抖：“我能强得过她？”背面的话不必说出来郑衍也明白，内心窝囊，借着酒撒

疯，竹桃儿自肚子大起也便不再往他跟前凑，院里姬妾也都躲了，只一个杨惜惜还在，扶了他又叫汤又叫茶。

明潼烧起来也死死咬了牙关，先另有几句梦话漏出来，厥后便只喉咙口哼哼，一个字都不吐，纪氏自个儿守了她，替她擦汗抹泪，炭盆上头架一块铁支架，热巾子在上头烤一烤，再替她捂汗。

凝红点了头：“醒了一回，吃了些粥汤，叫厨房里做了几样易克化的糕点来，吃了半块山药糕，才刚又睡下了。”

慧哥儿见了纪氏在，这才放心，牵住明漪的手去看红鱼，一起还问她：“是多大的红鱼？我家院子里头，有老迈一只。”

就睡在罗汉床上，夜里明潼醒得一回，伸手就往枕头底下探，半梦半醒间摸得一回竟没摸着，立时复苏了，拢了被子摆布看看，看那五蝠捧寿的雕花窗子是纪氏房里的模样，好一会儿才知今夕何夕。

明漪抿了嘴巴笑，带还叫人拿鱼食来，仲春里积雪熔化，池上还留着一层薄冰，水却已经先暖了起来，日头晒着碎冰相碰，慧哥儿把鱼食撒进池里，又去看拿嘴儿梳毛的绿头鸭。

人嘴两张皮儿，高低一碰出功德也出好事，明芃这桩倒成了功德，颜家没受带累，总归也只要一个女儿没嫁了，再如何也是香饽饽。

梅氏气苦，恨不得没生这个女儿，出头露脸便罢了，还干起了男人干的事，处所官员也有报上来的，是明蓁开了口，不过是些女工学学画，还只做织绣用，她才生了皇子，别人奉上来的折子也是嘉奖的。

穗州这些年家里养了女儿的，光是织丝就能挣下钱来，织出来的不必转过几道手，本地就有人牵头收的，一个活计好的女儿儿能供一家人的吃住，家人等闲如何肯放，倒成了晚嫁民风，二十来岁也还不嫁。

纪氏把那对绢人摆在夺目处，越是做了暗事，越是不能藏，替她把红线收了，纪氏倒忧愁起来，这事儿可要不要问她一声。

这些年下来，只要谈到明芃，梅氏都深觉热诚，纪氏也没法劝她，只拍一拍她的手：“那地儿我去过，海上来往的人多，甚样人都有，比起里头来，那端方也松很多，明芃又是学了郑笔的，往那儿去恰好，她既盘算了主张，便由得她去罢。”

明漪替纪氏分担着，下午陪着玩，到夜里就陪慧哥儿用饭，慧哥儿立时喜好起这个八姨来，明漪自家还带些孩子心性，屋里很多玩物，他呆住了半日，又有沣哥儿官哥儿来陪了他，比在郑家要热烈很多，半点也不感觉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