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香酥鹌鹑[第2页/共4页]

一上午不过就学这一句，等摆午膳的时候，明潼带头，领了一串弟妹来给纪氏存候，明湘明洛两个手拉了手儿，明潼牵着澄哥儿，出去了先一字排开：“请太太安。”

女儿台子都搭起来了，纪氏那里会不接这个茬：“睐姨娘舍不得她，那些个便留了给她作个念想。”脸上收了笑意，淡淡一句话便叫丈夫皱了眉头，问明白了便派人去怒斥，说抱沅姐儿抱过来，是太太给她脸。

地上另有一箱子小孩衣裳，明沅明天玩的玉雕猫狗也都摆在小几子上，狮子狗滚绣球的绣屏，彩纸扎的小鹞子，另有几付花牌，嵌宝石的小牙盒摆满了小几。

梅花攒心盒子边上还摆了一盅儿热牛乳，跟切成对半儿的鸽子蛋。纪氏是至心想教养她了，看着她用了一碗燕窝粥一个鸽子蛋，再配些炒鸽松，漱过口抱到身边来，拿了字牌儿教她识字，不是甚么一二三四，倒是六合玄黄，纪氏念一句，她跟着学舌念一句，八个字念完，就教她认。

纪氏倒没把澄哥儿揽到怀里，挨个儿问了功课，两个庶女已是在读《女诫》，便随口问了两句：“女行有四，何也？”

她脑筋里转了一个又一个动机，却没有答案，迷含混糊睡了畴昔，等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只要一个采苓守了她，服侍她穿衣擦脸，拿马毛细刷子给她刷牙，明沅只要张了口，再含了花露吐出来就行。

纪氏指了阿谁天字，明沅念出来，又念了一句六合玄黄宇宙洪荒，纪氏抿嘴一笑，摸摸她的脑袋：“沅姐儿真乖，琼玉，拿了酥糖她吃。”

哪晓得这付快意算盘还没打，就叫上房看破了，纪氏是真不屑同一个姨娘计算，这些个只当生养过了便有了立品的底子，可那些大宅门里的正室，拿捏妾的体例多的便是，凡是丈夫是个清楚的，再生养过又如何，发卖不得便全送到家庙里头念佛去。

她不欲跟个姨娘叫真，养的她心气儿高了，不必她脱手，自个儿就要跌交，那里晓得女儿气性如许大，夜里颜连章来的时候，抱了一匣子东西说是给六mm的。

纪氏晓得她会本身用饭，点头赞美，拿太小银勺儿放到她手里，本身卸了手环戒指，拿了牙箸挟小菜搁到粥上。

纪氏抬了头冲她招招手：“屋子可归置好了？”喜姑应上一声，又低头去问明沅：“新屋子安设的可好？”也不等着明沅回她，跟着叮咛起来：“琼玉你带了采薇去库里挑四幅瓷屏，嵌到六女人屋子里去。”

纪氏看她一眼，等撤了饭桌便叫明沅跟澄哥儿一处睡到碧纱橱后边去，这里是澄哥儿住的处所，纪氏待他倒真似亲娘了。

抱了庶女过来也是一样，再多一个庶子便显不出澄哥儿来，由着睐姨娘作大，还不如把庶女养在身边，纪氏是大师出身，庶子长大了读书考举也好，打理财产管着碎务也好，总得得用，庶出女儿也是一样。

纪氏却不点头，只笑眯眯看了她：“女行有四，德字为先。”明洛皮子乌黑，叫这一句说的面上通红，明湘倒是一味诚恳，叫mm抢了先也不恼，见她叫纪氏挑了错，还转头看看她，两个庶女也能看得出出身来，明湘的姨娘是纪氏给抬的丫头，明洛的亲娘倒是别个送出去。

这跟明沅想的全不一样，她觉得本身是来当质子的，可现在一看，纪氏养她的体例恐怕跟养澄哥儿的体例差未几，澄哥儿连亲娘都不认了，是想把她也赡养得只认嫡母不认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