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炒油菜花[第2页/共4页]

春种引水放种，到得三月末大小庄头就来报今岁年初养了多少鸡鸭鱼，又种了多少五谷谷麦，除开报数，又送些山间地头的吃食，明洛这一千八百亩的地，是捡了漏的，一南一北并不连着，里头上等的也不过五百，中等的五百，另有劣等的地三百，一年年的秋收都稀有。

明沅只当她是奉上门来的，既探听了这么多回，寻着个由头，想登堂入室，戚氏张了嘴儿说不出话来。

明洛本来并不中意她，当奶娘的，天然是才生养过的好，可见她一个孀妇人家，出来讨糊口不易，倒对她点一点头：“给她上一盅甜汤来。”

采菽拿了茶盘出去，不一时又换了九红出去，九红托着茶盘给明沅添上些点心，冲她微微点点头，明沅目光一冷，把这戚氏打量一回，不等明洛开口，先问道：“你夫家姓甚？”

戚氏也知难见着明洛，干脆一言不发，笑着点一点头，门房不敢回了她，成与不成，总归要太太掌眼，这才报到里头去了。

婆子开了张，如何不欢畅，九红便又说些初来乍到的话，一听她公然不是此地口音，婆子从速兜搭买卖，那宅门上守门的也有叫菜叫酒的，这一笔赚的但是长远买卖。

“看阿谁娇模样，婆母拿她当摇钱树呢，我可传闻，若不是寻着这个，等生了孩子，就要卖了她的，住了两三年了，光占着情分如何成，干了那谋生，可不长悠长久，连儿子都混忘了，没心肝的东西，还不如张了幡，明着卖呢。”

九红笑一声：“就是大通铺，平常都是给男客的，也有给女客的，男人家二三十个睡一间，女人家好些，也有七八个一间的，一日破钞上十来文，还包一餐饭食。”

九红请她一杯酒，数了铜板出来，婆子笑着饮了，翻开话匣子：“那妇人原是来城里探亲，说探亲也不尽然，一个村庄里的青梅竹马，一个出来混贩子，一个嫁了旁人，兵祸一起，到叫那人混出来了，嫁了的丈夫呢，恰好又死了。”

一碗盖茶三文钱，九红是妇人打扮，又穿戴青衣，晓得是当差的，看着衣裳就晓得主家不错，那脚店的烫酒焌糟半日也没卖出一碗酒去，九红有些个量，嘴上碎碎说些主家叫她跑腿的话，得着那婆子的答允，又叫了几个下酒菜，要了一杯酒：“烦你烫得滚热的于我吃。”

也有惯做奶娘的，不必非得生养，常吃常有，一日不竭，奶水就充沛，可这到底不如才生下孩子来的，这话一说，明洛已经点头。

九红赞她技术好，小菜做得入味，酒也烫得恰好，正说着，边上阿谁彩帛铺子又有闹起来，婆子一伸头，“哼”了一声缩回脑袋来。

九红见机从速问一声，那婆子却说了些新奇话出来：“只见着娘卖女儿的，你可见过婆婆卖儿媳妇的？真是作孽哟。”

本来就坐在花厅里吃点心喝甜汤，那婆子盛了来还道：“从速谢夫人的赏。”明洛摆摆手，明沅却道：“当奶娘几年了？你家里可另有旁人？要签卖身契，自家可作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