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杏仁茶[第2页/共3页]

她不晓得几时出嫁，估摸着当代大抵是十五六岁，初中毕业的年纪就要出嫁，身边没个能帮手的人，另有一个净拖后腿的睐姨娘，如果喜姑姑走了，就只要一条路能走通了。

澄哥儿一把拉了明沅：“六mm，你帮我求求菩萨罢，叫三姐姐从速家来。”明沅清脆脆应了一声，纪氏一把搂过澄哥儿：“你姐姐晓得你想她，定然欢畅。”一只手搂了澄哥儿，一只手扶在腹上。

明沅咬咬嘴唇，红透了脸：“没见着姑姑，想了。”这一句说的喜姑姑眉头都舒开了，小人儿跟她靠近，她天然欢畅，好笑意还没到嘴边就又僵住了，昂首看看，吐了口气出来：“姑姑在呢，我们去净房洗洗，吃了杏仁糊糊就睡吧。”

如果现在把喜姑姑调走，再来的姑姑还会像她一样诚恳待人？明沅呆坐着由采菽给她擦洁净头发，趴在床上，手指抠着褥子上的绣纹，时候太少了，如果她能跟纪氏更靠近，或许就不会产生这类事。

喜姑姑一听这话，便知纪氏自始至终没打过让安姑姑留下来的主张，她这番驰驱，打着安姨娘的灯号，为的还是自家，太太的陪房里边，平姑姑一家子在江州管着庄子，她的男人儿子在金陵管着纪氏的嫁奁铺子，便只要安、乐两个未曾捏实在惠。

喜姑姑是吃准了纪氏重端方，发落了嚼舌根的，稳住了明沅在宅子里的位置，这番见事的工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

说着把东西交给采菽锁到柜里，抱着明沅摇她两下，见她还瞪了一双大眼看着，一面拍哄一面凑到她耳朵边上：“姑姑不走。”

采菽叫这一瞪束了手脚：“采薇姐姐头疼，便先下去歇着了。”

安姨娘眼圈一红，差点滴下泪来，既是赏她的，便是她私用的东西，跟公中发下来的衣裳金饰分歧，那些是造了册的，若不然她如何会守着这很多衣服金饰却没体例帮补弟弟。

喜姑姑抬眼看看采菽，见她模样也晓得是那碟子蜜饯子出的事：“既是身子不好，便该取了药吃，开了柜子拿两付去给她，说我让她歇一天，等好透了再来给女人当差，女大家娇贵着呢，便你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尽管回屋去歇，总归很多这一两小我。”

她又是哈腰又是称谢，明湘却站着垂了手，眼睛一向盯着大花红毯，纪氏摆了手：“得啦，再推成甚么模样了，过两日我带了沅丫头去上香，夜间才回，你们各自便利，便不必来院里存候了。”

这一个怕是为着敲打安姨娘才送来给明沅的，喜姑姑摸了明沅的头：“到了庙里头，可晓得要求甚么？”见着天气晚了：“明儿再教给女人，今儿先熄了灯吧，太太那头也得歇着了。”

这几日身子不适，纪氏自个儿也觉出来了，日子未到没个准信，她这内心七上八下的，只盼这回是真有了，若能得个儿子，澄哥儿今后出身有了财产有了，也不枉母子一场。

明沅的眼睛跟着她出去，站到罗汉榻上扒着窗框看上房灯火，缓缓吐了口气出来，如果喜姑姑当真要留下，她便不是不强也得强了，如果连屋子里的丫头都惮压不住，还如何多余下的十多年。

大事指的便是颜家大伯的丧事，只没到最后不能称丧，纪氏也未曾亏了安姑姑，总得有些糖给她甜甜嘴儿，这些年她也得了很多，只一山望着一山高，当别个俱跟她一样，眼睛只盯着铜钱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