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青橄榄[第3页/共4页]

纪氏闻声叫请，应得一声晓得了，却只是不动，喝了茶再来请第二回，她这才披了斗蓬往外头去，闹了一夜，天涯已经泛白了，张姨娘安姨娘两个也早就不年青了，见着纪氏比见着颜连章更惊骇些，纪氏挨个儿看她们一眼，又见明湘缩在墙根，把眉头一皱：“谁，竟把女人惊着了？”

纪氏再想转圜也无余地，按着颜连章内心头排位，那天然是明湘早过明洛，明湘才是姐姐，那里晓得背面另有这么一番官司，返来便说已经定下了，还交割了信物，再无变动的。

颜连章兀自发梦，叫纪氏推醒了，听得她声音孔殷，甫一睁眼儿纪氏就喂了他一口浓茶，他咬着橄榄，才刚坐起来，上面的婆子就一拨一拨的过来报，说是砸东西了，连着屋子里头的帐子都烧了起来。

她恰好睡叫惊醒了，扯着嗓子便哭，苏姨娘抱了女儿更不欲去惹这事儿，还想着总有人来止住，便前头一时无人过来，张姨娘也总有力竭的时候。

那但是姨娘打斗，还打得满院子都晓得了，纪氏那儿还不定如何发落了去，这里头又没她们甚么事儿，能躲得这事儿便躲了去，哪有往上凑的。

苏姨娘确是没出来，张姨娘气势汹汹的拍上门来，落月院里先还不知，那边一打门，这边也跟着震，苏姨娘叫惊醒了，谛听着不是来砸她的门，才要叫了小莲蓬去看一看，就闻声劈面开了门，张姨娘一把把开门的小丫头子推到地上。

既有这桩事，便同颜连章连上了线，相互一说合，也没甚么不快意处，干脆定了下来，归去奉告程夫人，却吃了程夫人的抱怨，女人家想的是家宅敦睦，男人想的却不一样，颜家的女儿娶返来，又不是不能再养房里人了。

哪晓得张姨娘变着花腔的骂，一个字儿也不带重样的，她一面骂一面砸东西，身边两个丫头已经跟安姨娘身边的银屏扭在一起。

等她们走远了，采薇才叹一声：“她倒是个忠心的呢。”可不是忠心，一门心机只为着明湘筹算，连安姨娘都排在背面，采薇看着院门又叹：“这真是寒了她的心了。”

纪氏气的仰倒，可丈夫返来便说事情已经定下了，纪氏再气也是无用，若再几次，跟程家倒不是攀亲，而是结仇了，这才忍了气把安姨娘叫到跟前来，若不然也不会隔了一天赋透出去。

先是一声闷叫，背面便是张姨娘指名道姓的骂，她还晓得避讳，不把纪氏扯出来，只从安姨娘如何进的门到如何使的手腕勾住了老爷，接着又骂她是个搬场老鼠，作了妾的人还不安份，只想着补助娘家。

那里晓得安姨娘晓得了动静就成心显摆出去，她也催着明湘长进，若能在相看的时候显一显自家更好，可女儿阿谁性子如何说也是无用，晓得这门婚事落到明洛身上，内心怎会佩服，不成想还是落到明湘头上。

明湘一走，全部小院儿又温馨下来，阶前灯色如霜，檐前瓦上俱都画得一道白线儿，这会儿雪住了，化下来的水结成一道道冰棱子，明沅总归也睡不着了，玉屏能一起过来，就是把门上的婆子都拍醒了，这事儿不能善了，只盼着柳芽儿未到时，苏姨娘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