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青橄榄[第3页/共4页]

里头有汉化的深的，也趁着来朝挟带黑货，这些货如何出，往哪儿出，可不就想着跟主客司的通一通门路。

明湘一走，全部小院儿又温馨下来，阶前灯色如霜，檐前瓦上俱都画得一道白线儿，这会儿雪住了，化下来的水结成一道道冰棱子，明沅总归也睡不着了，玉屏能一起过来，就是把门上的婆子都拍醒了，这事儿不能善了，只盼着柳芽儿未到时，苏姨娘还没出来。

他们来朝总要觐见天子，又不能自家去叩宫门，要衣要食要住要行，还得探听些个停止迩来的忌讳，自家所求也总得有人得分辩一回，如果逢着贤人表情好，那手上肯松动的东西多，他们这点贡上来的东西也都有了回报。

彩屏一时怔住了，立在原地落泪，采薇蹙了眉头帮衬一句：“你们女人这是急胡涂了。”伸手推一推彩屏，彩屏出得一口气儿，这才急步跟上去。

这一下触着张姨娘痛脚，她跳上去扯住安姨娘的头发往外一拖一拉，安姨娘半个身子磕在地上，玉屏想拦叫丝兰绿腰两个掐着腰上的软肉一把推在门框上，她目睹着张姨娘伸了指甲去挠安姨娘的脸。

掀了帘子透出光来，劈面屋子的人全起来了，连着下人房都亮起灯来，明沅仓促穿上衣服，采茵采薇几个全来了，玉屏那一声喊，满院子人都闻声了。

这时节争起来还能为着甚么，不过就是女儿的婚事，张姨娘先拍上门去，那便是这桩婚事落到了明湘头上，明沅如何也想不通事儿如何拐成如许，纵看不中明洛，也不该是明湘，不是明湘不好，而是纪氏的性子再不会应下来。

落月院跟栖月阁就隔着一道院墙，那边打个响点的喷嚏这边都能闻声的，这会儿闹得不成开交，两个姨娘争甚么，明沅一听就想着了，这事儿却不能把苏姨娘也搅出来，明洛当着她的面都说出那话来，张姨娘又是个口没遮拦的，再嚷出点来，大师脸上都欠都雅。

张姨娘安姨娘两个见着颜连章那里另有雌老虎的模样，趴在地上哭个不住，颜连章原就酒醉，这会儿更是叫这两个妾吵的额角一抽一抽的痛，他转头见不着纪氏，这才问：“太太呢，把太太请了来。”

苍蝇再小也是肉，一来二去作得惯了，程大人手里很有些银两，这笔财接着如何生财，便想到了颜连章这头，便是船引批不出来，他在穗州当得三年官，又因着红云宴当了一回上差，跟穗州处所的官商都混了个面善，自家家里又是有船互市的，结得姻亲，可不便宜。

明沅扶他躺下去，拍拍他：“我去看看，你睡罢，我让采菽陪着你。”沣哥儿闭上眼睛点点头，明沅伸手要拿袄子披起来，外头采茵已颠末来了：“女人，可醒了？”

明沅趿着鞋子下床来，一团雪正趴在榻脚上，她一脚差点儿踩着猫尾巴，一团雪拱拱身子往里头挨一挨，明沅下了床披上衣裳：“我免得，这会儿不能去。”

等她们走远了，采薇才叹一声：“她倒是个忠心的呢。”可不是忠心，一门心机只为着明湘筹算，连安姨娘都排在背面，采薇看着院门又叹：“这真是寒了她的心了。”

她恰好睡叫惊醒了，扯着嗓子便哭，苏姨娘抱了女儿更不欲去惹这事儿，还想着总有人来止住，便前头一时无人过来，张姨娘也总有力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