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青橄榄[第2页/共4页]

纪氏闻声叫请，应得一声晓得了，却只是不动，喝了茶再来请第二回，她这才披了斗蓬往外头去，闹了一夜，天涯已经泛白了，张姨娘安姨娘两个也早就不年青了，见着纪氏比见着颜连章更惊骇些，纪氏挨个儿看她们一眼，又见明湘缩在墙根，把眉头一皱：“谁，竟把女人惊着了？”

苏姨娘确是没出来，张姨娘气势汹汹的拍上门来，落月院里先还不知，那边一打门，这边也跟着震，苏姨娘叫惊醒了，谛听着不是来砸她的门，才要叫了小莲蓬去看一看，就闻声劈面开了门，张姨娘一把把开门的小丫头子推到地上。

先是一声闷叫，背面便是张姨娘指名道姓的骂，她还晓得避讳，不把纪氏扯出来，只从安姨娘如何进的门到如何使的手腕勾住了老爷，接着又骂她是个搬场老鼠，作了妾的人还不安份，只想着补助娘家。

纪氏还是打程夫人信里晓得的，她也晓得事情办岔了，在丈夫跟关叹得两回，程大人一拂袖子，倒把儿子骂了一通，自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由不得他来挑捡。

纪氏必是要大发雷霆的，明湘有好几桩事不如她的意了，不过按下去不提，这番事情未了然，她去了便受了连累，姨娘说是半个主子，也有一半儿是下人，如果姨娘打斗，还能说是下人争闲气，主子女人搅和出来了，又如何是好。

“女人听我一句劝，连五女人都未曾去，女人何必去赶这个场子，打发我们去也是一样的。”彩屏死拖不住，明湘斥了她一声：“从速别说了，你若再拦着，我回了太太打发了你。”

纪氏气的仰倒，可丈夫返来便说事情已经定下了，纪氏再气也是无用，若再几次，跟程家倒不是攀亲，而是结仇了，这才忍了气把安姨娘叫到跟前来，若不然也不会隔了一天赋透出去。

他们来朝总要觐见天子，又不能自家去叩宫门，要衣要食要住要行，还得探听些个停止迩来的忌讳，自家所求也总得有人得分辩一回，如果逢着贤人表情好，那手上肯松动的东西多，他们这点贡上来的东西也都有了回报。

里头有汉化的深的，也趁着来朝挟带黑货，这些货如何出，往哪儿出，可不就想着跟主客司的通一通门路。

那头张姨娘已经把安姨娘的一层皮都掀了下来，她指了安姨娘的鼻子骂，栖月阁里头天然有人帮着反口，大丫头扇小丫头的耳刮子，小丫头跌坐在地下哭个不住，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把明漪也给惊起来了。

颜连章急怒之下，衣裳且不及穿：“反了反了！”说着趿了鞋子就往栖月院里去，卷碧才要问纪氏换不换衣裳，就见她又往榻上一挨，挥了挥手：“给我沏杯蜜茶来。”

彩屏一时怔住了，立在原地落泪，采薇蹙了眉头帮衬一句：“你们女人这是急胡涂了。”伸手推一推彩屏，彩屏出得一口气儿，这才急步跟上去。

“四姐姐不必急，先差了人去看看，若真不好你自家再去。”明沅看一眼玉屏，见她身上衣裳都叫扯了，晓得前边打得努力，这会儿只怕纪氏院子里头都闻声动静了，叫了明湘去，是拿她当挡箭牌呢，有她在，纪氏便不会重罚了：“四姐姐纵要去，也别这么焦急

安姨娘只是坐在榻上垂泪，被骂得急了，还自反口两句，她只要那一句，本来张姨娘打砸的很多东西，已经没了力量，才刚想歇下来，安姨娘却只嘲笑得一声：“你养的女儿没人要，如何倒赖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