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花果[第2页/共3页]

小丫头这才去了，明沅睁着眼睛作瞎子，只当没瞧见，侧了头去看凉亭边上伸出来的花枝，不一时细竹箩筐里边摆满了各色香花，九红一张脸晒得红扑扑，捧过来摆到石桌上边：“我给女人编个花环儿。”

两个丫头扯着官司，明沅已经巴巴的拿了花送给纪氏去了，纪氏才理了帐册，歪在榻上叫卷碧给她揉额角，明沅一出去她便先闻见了花香，只没精力睁眼。

纪氏这才抬抬眼皮，见着榻边摆着的花环，一朵白一朵红的蔓陀萝还拿用丝绦打了个胡蝶结实，她勾了唇儿笑一笑，睏倦极了，叫沥沥雨声一催，睡意翻了上来，卷碧给她搭上红软毯，把那花儿挂到靠背边。

采薇怕她在花丛里边挨咬，半是恐吓半是奉劝：“女人只坐着看看便是，这儿的长虫可短长，生很多脚，伸开口就要咬人。”

采茵从速掩了她的口：“再不敢说这话，把赏钱给足了便是，这里头的事儿且扯不洁净呢，那一个除开哥儿干清干净，这一个再不一样。”

小丫头们闲话的时候提及来，连明沅都怕了，怪不得纪氏的正院里也只廊道边上种了花，别处种的都是一丛丛的快意草七里香，专为着防虫，采薇还说过此地蛇鼠多，天一热就全跑了出来。

卷碧抿了嘴儿笑：“六女人才刚送来的。”

采薇道了声谢，抱了明沅，采菽给打伞，一起归去一起说：“倒把这个忘了，这又隔了三日了，是该下雨。”

明沅闻声树上有蛇从速摆手：“别去剪，不要了。”采薇转头看了她就笑：“女人不怕，园子里夏季先清过枝条灌木了，只细心着些便是。”

琼珠琼玉互看一眼，低了声儿：“六女人倒是个可心的，那边院子的，才刚安份没几日，今儿竟另有脸来问，何为削了她的用度。”

“还能怎的说，说是睐姨娘特地叮咛了的，想是坐在院儿里，叫她那院里的人瞧见了，这才闹这么一出。”采薇皱了眉毛：“她要真为着女人想着女人，就该学了那一名！”说着伸出头一个手指晃了晃。

九红眨着眼儿问：“采薇姐姐，老宅比这院子还大？”她是本地收过来到丫头，□□岁买了来，调度了快一年才送到上房当差，除开手脚聪明，还学了一口南边话，那些话都学不会的，便是再机警无能也不能到主家房里当差。

那小丫头搓了衣角不说话，等采薇再问，她才道：“我叫麦穗儿。”采薇一怔，才又接着笑：“到是好名儿，等会你在门边，我让九红给你送出来。”

“便罢了，姑姑那头也不必说，没的又引出别话来。”采茵扯扯她的衣角：“姐儿吃了点心才出的房门，任谁也不好说是你没想着。”

一起归去都看着特长遮着头四周跑散的丫头，拎着裙子跑到廊下躲雨，有的还哭丧了脸：“早晓得便不该晒被子了。”

“老宅可大，各家都有花圃子，围起来又有一个大花圃。”采薇不说话，采苓却兴趣勃勃的跟九红论道起来，她们两个年纪附近的，又是一样利落的性子，很能说的到一块去：“我才进园里当差，如何也不敢一小我走，就怕走茬了道。”

程姨娘也是到了穗州这才狠了心去痷堂的，眼巴巴的看着澄哥儿养到三岁大全不认亲娘，没有比有还更好些，自家这个老爷又是个刚性的，同他生了儿子，他也未曾另眼相看，待她跟平常的妾没个两样，这才丢开手，一去就是两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