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花果[第2页/共3页]

连明沅都听住了，采薇这才笑着开口：“说给女人晓得，金陵的老宅子是个品字，我们这个房头的，住在东边的口里，大老爷家住在西边，长房三老爷家住在南边。”采薇提及来便比采苓详确的多，明沅在内心比划了一个品字。

明沅闻声树上有蛇从速摆手：“别去剪，不要了。”采薇转头看了她就笑：“女人不怕，园子里夏季先清过枝条灌木了，只细心着些便是。”

纪氏在堂前跟管家婆子对一季的帐，另几个都去了学里，院子里只要明沅一个，小丫头子有事颠末俱都到亭前来给她存候，问一句六女人安，这才去回事。

明沅自抱到上房以后，一步都未曾踏出来过，再早的就更不记得有没有出来过，还是采薇说：“女人但是头一返来院子里头赏春。”她是老宅里跟过来的丫头，待明沅看完一圈就道：“这儿的院子小了些，老宅的院子便是走上三天也玩不尽。”

琼珠琼玉互看一眼，低了声儿：“六女人倒是个可心的，那边院子的，才刚安份没几日，今儿竟另有脸来问，何为削了她的用度。”

还是纪氏给定下的端方，怕把哥儿姐儿说话的口音带歪了，女儿家大了要寒暄，男儿郎更是要紧，本来就闹过笑话，殿试的时候天子跟士子鸡同鸭讲，管你文章做的一团斑斓，开口俱是乡音，天子一个字儿都听不懂，便是有状元之才，也都列到三甲外了。

她晓得颜连章就要离任了，这处本就是官衙，纪氏住着一贯不快意，嫌湿气太重地，她的房里还又加过一层板，明沅住的暖阁本就两面是窗，气候一热蚊虫也多了起来。

麦穗儿是梳月院的丫头，梳月院里住着睐姨娘，她手里还拎了食盒，想是给沣哥儿送的，采薇往前两步，不让她到明沅跟前来：“你还当着差，便不留你，可记取来拿。”

采茵从速掩了她的口：“再不敢说这话，把赏钱给足了便是，这里头的事儿且扯不洁净呢，那一个除开哥儿干清干净，这一个再不一样。”

不一时阿谁往厨房里回事的丫头端了瓷碟子过来，里头装了十几只蜜饯无花果，采薇接了碟子一把拉她：“你是哪儿的？叫甚么名儿？等会子往上房领赏钱去。”

毛毛虫明沅倒不怕，就怕是蜈蚣，可出来玩的，干坐着看又感觉没意义，采苓跟九红两个便去捡都雅的花剪两枝下来给她玩，拿着竹剪子去了，采薇还在后边叮咛：“细心着盘在枝上的蛇。”

两个丫头扯着官司，明沅已经巴巴的拿了花送给纪氏去了，纪氏才理了帐册，歪在榻上叫卷碧给她揉额角，明沅一出去她便先闻见了花香，只没精力睁眼。

九红跟着姑姑学久了，一口吴音，问起来娇脆脆的，可明沅还是能听出不同来，她说话，便不如采苓说话软糯。

程姨娘也是到了穗州这才狠了心去痷堂的，眼巴巴的看着澄哥儿养到三岁大全不认亲娘，没有比有还更好些，自家这个老爷又是个刚性的，同他生了儿子，他也未曾另眼相看，待她跟平常的妾没个两样，这才丢开手，一去就是两年多。

扯了细柳条，一朵朵的串过花萼，扎出个小花环来，让明沅拿在手里玩，厨房里不一会子又有送茶的来，采薇接了，那丫头看看正拿着花环的明沅，笑盈盈道：“送给女人清清口。”道了句恼又往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