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共3页]

霍令仪一向未曾说话，她低垂着端倪，双手紧紧交握着…这些话，她并不是头一回听。她觉得经了光阴的沉淀，经了世事的沧桑，她已不会再像上回听时那样肉痛了，只是比及真正如许再经历一回，她却还是疼得喘不过来。

他后话并未说完，可在场之人谁又会不明白？

“现在边疆无主将，您说这天是不是也该变了。”

红玉取过一旁木架上挂着的衣裳替人穿戴起来…

比及外头传来红玉与杜若的声音，她才终究展开了眼。

夜色沉寂。

屋中喧闹，无人说话。

他把手中的头盔置于一侧，而后才开了口：“边疆人多眼杂，这一趟，您不该来。”

常青山心中想着这桩事，眉心便也跟着折了一回：“您说郡主这话是个甚么意义？难不成她是晓得了甚么？”

常青山闻言是又重重得感喟了一声：“一场烽火，三千将士英魂俱散，百里之地更是寸草不生。”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说及此处，目光更是流暴露多少难言的哀痛：“过后，部属曾去寻过王爷的尸身，只是…”

“都是一些平常话，只是…”常青山仍旧低垂着端倪，他想起城门口那人俄然握住了缰绳，一双潋滟桃花目扫过这边疆小镇，跟着是朝他看来“您跟着父王几十年，这么多年，跟着父王的那些人都晋升了，唯有常叔叔仍旧在这个位置不动。”

霍令仪想到这，一双端倪微微低垂了几分，刚好讳饰了那微红的眼眶，只是眼角挂着的那一粒泪珠却在这月色的辉映下更加显得晶莹灿烂。

霍令仪见此也就不再多言，等用过早膳，没过一会，常将军便过来了…常将军，名唤青山，与父亲同岁，按着辈分她要唤他一声叔叔。

说话的是红玉，带着几分担忧与孔殷：“自打郡主今儿个醒来后便有些不对劲，莫不是来时淋了雨病着了？不可，我得去请大夫给郡主看看。”

待过了好久，她才重新开了口：“多谢常叔叔亲身跑这一趟。”

她的父王啊，平生忠贞报国，最后葬于这边疆小镇，却连一具尸首也未曾留下。

霍令仪的红唇悄悄颤栗起来，带着强忍按捺的伤怀，口中跟着呢喃一句：“父王…”

“郡主这是如何了？”

等走到屋中，常青山看着屏风后的身影，忙单膝跪了下来，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拗：“郡主。”

“嗯…”男人的声音有些降落，辨不出甚么喜怒，也没有甚么波澜…待过了好久，才又开口问道：“阿谁丫头可曾问了甚么？”

霍令仪甚么话都未说，只是紧紧握动手中的匕首。

“哎…”

红玉和杜若忙排闼走了出去，昨儿个她们模糊是听到屋中有多少纤细的哭声，只是郡主未曾传唤，她们自是不敢出去。现在眼瞧着郡主好生坐在床沿上，面庞也已规复了平日的模样，心下才和缓了一口气。

常府。

霍令仪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气另有些早。

常青山看着屏风后的身影，待说完边疆现在的环境，跟着是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口中是言道：“这是部属在疆场找到的匕首，本来想着比及回京的时候再给您送去…”红玉忙伸手接了过来，奉到了霍令仪的跟前。

只是眼瞧着这处陌生的风景，另有服侍在身侧的红玉和杜若，却让她一时有些未曾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