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母亲如山[第2页/共3页]

叶青殊还是半点反应没有，吵嘴清楚的眸子却渐渐出现了赤色，叶青灵看的心惊肉跳，忍不住哭出声来，“阿殊！阿殊，你如何了！阿殊！”

“阿丑！”支氏欣喜捧着她的脸，高低打量了一番，又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慌乱抚着她的后背，“返来就好！阿丑别怕！娘亲在这里！别怕！”

只陶氏毕竟是长辈，她能够话里藏针，却不能直接冲她喊，叫她闭嘴，也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往下说，只紧紧盯着支氏的反应。

“二弟妹这是还不晓得？”

陶氏和阮氏带着吓呆了的几个女孩儿朝叶守义施礼告别，叶守义这才恍然回神，一个箭步冲到支氏面前，“阿清！你如何了？如何弄成如许？杭太医呢！来人！去请杭太医！来人！”

支氏却仿佛没有看到叶守义，死死搂着叶青殊，身子止不住的发着抖，嘴角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叶青殊水绿色的褙子上，晕出大片褐色的陈迹……

恍若魔怔俄然消弭，叶青殊缓缓动了动眸子，闭上眼睛，遮住满眼的赤色，悄悄回抱住支氏，“娘亲――”

叶青灵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阮氏看着眼眶发热，勉强笑道，“有惊无险就好，我们就不在这里添乱了，大嫂，我们归去吧？”

“阿殊――”支氏本来闭着眼睛靠在玉兰怀里喘气，闻声动静忙挣扎着要往这边来，“阿殊――”

她悄悄等着机遇，一向等一向等，终究比及了机遇，趁统统人不重视溜进了支氏的房间，看到的就是支氏一口接一口的咳着血。

陈腐的唱词如梵唱般反响，屋中的喧闹一时俱静，连刚进门的叶守义也屏住了呼吸，不敢稍动。

叶青灵和玉兰抢上两步，一左一右紧紧扶住支氏，叶青殊却似被魇住了，眼睁睁看着支氏软软瘫在玉兰怀中，连眼皮都动不了。

她第一次认识到母亲代表的含义，就算是支氏向来不说话，也不对她笑，可只要她在，就像身后的一座大山，是她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依托。

陶氏话音一落，叶青灵讶声惊呼，“甚么！”

她便也疏忽支氏，她有外祖母，有舅母，有没有母亲，都好。

支氏说着看也没看世人，回身往花门处走，一向到现在，她都是极平静的，乃至连神采都未变。

支嬷嬷哽咽着唱了起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援救，盼着谁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援救，盼着谁来，女人莫怕，快快回家，快快回家”。

陶氏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本身的嘴，“哟，这可真是，都怪我嘴快！二弟信誓旦旦的在老太爷面前包管了，我只当他已经与二弟妹筹议过了，没想到二弟妹竟是毫不知情！”

陶氏见阮氏变了神采，文雅拿帕子沾了沾嘴角，“这女人啊，来这世上一遭，不轻易，没有子嗣傍身，更难！不说三弟妹这般娘家不显的――”

阿殊返来了，以是，你和长姐，你们都不要怕，不要怕，阿殊会庇护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分开我……

梵唱般的魔咒消逝，各种喧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支氏心下一慌，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推开玉兰，一把扑畴昔抱住叶青殊，嘶声哭喊，“阿丑，我的阿丑，快回家，回家，娘亲在这里，阿丑快回家，娘亲在家等着！阿丑！我的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