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记忆的引线（上）[第2页/共6页]

音乐戛但是止，留下舜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飘零。

房间里只剩下了那首低伏连绵的乐曲声，舜不知是否该率先突破沉默，就听到内侧墙边传来一记清脆的碰撞。

天子却又堕入停顿，直比及音乐声垂垂停歇，才喟叹般吐出一句：“只因为……这满是你母亲特地安排的。”

天子几近用了统统力量吼出最后几个字，震得全部书房都一阵嗡嗡反响，却还是未让内侧墙边用心制药的军官分离出半分重视。

不过有一点他确切没说错，木芸垂白叟的确已经身陨，就算圣树重生，那位纯真可敬的白叟也没法再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了……

火线传来婉转乐曲，带着源于南岛的留声机那种特有的杂音。在这片死沉沉的沉寂中，它更像是一份舒缓剂，让舜孔殷的表情垂垂收敛、平复，脚步也得以放缓下来。

舜还在几次猜想着母亲这么做的启事，听他一说送客，故意再问，又见父亲摇扇的行动更加趋于迟缓，仿佛带了倦意，只能将心中疑团临时放下。

舜心中一片茫然，固然他已多次表示要跟尽远断交，但要他改换侍卫长……他可当真从未考虑过！

他从书厨中随便翻检了几本古旧的药物文籍，又拉来个软布垫，在天子身侧安坐下，细细翻看起书来，但愿能在天子醒来之前，再找出几种消弭左券反噬的配方。

“另有你上回私行离京之事！”天子仿佛筹算一次将他所犯的错处全都列举出来，摇着铁扇持续指责，“身为‘太-子’，只因戋戋一群刺客，弃朝堂于不顾，将安危抛诸脑后，这莫非是该做之事吗？”

皇宫中爱好听留声机的除了父亲哪另有旁人，既然他这么快就能复苏过来，想必环境不会太糟……舜望向前面南书房那片明黄色的灯光，终究舒了口气，持续迈步到屋前，见门只是虚掩着，便如同平常一样，独自推开走了出来。

舜听父亲不再对峙，也下认识松了口气。

“父亲……”舜进门刚呼了声，却又卡了壳，一句问候的话明显到了嘴边，总也溜不出去。

他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木长老在火焰中消逝的那一幕，激灵打了个冷颤，赶紧诘问：“那垂白叟他……”

天子没给他发问的机遇，举高了嗓音斥道：“我清楚警告过你，未到万不得已毫不成等闲哄动左券，你为何不听！今晚若不是你冒然赴险身受重伤，触发了保护左券，乃至塔内防备之力大减，更引得垂白叟也离塔检察，就算内奸再强，又如何能伤到圣树一分一毫！”

舜听他声音虽另有些沙哑，但仿佛中气实足，不像体弱的模样，便收起了探病心机，自墨到访东宫起，简朴将前后因果说了一通，却决计掩去了捐躯救尽远之事，只推说玉王发疯误伤了本身，才震惊了保护左券。

他自嘲地摇了点头，摸索着翻开书桌边的立柜，将铁扇往里一塞。本来那扇子竟非他神力所化，只是拿来装个模样——看来他现在已连这点力量都发挥不出了。

他承诺得这么快，天子反倒有点不放心，持续叮咛：“圣塔那边想必冕下会亲身措置，玉王府……就让云不亦先带人去搜索，你用心守在宫中便可。”

母亲……这个词再次从封存的影象中跃出，却已令他感到相称陌生，就连脑海里那淡雅的紫色身影都不知不觉变得有几分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