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终卷四[第2页/共4页]

几年前，那一场宫变，接连死了那么多人，天子燕云深曾一度低沉不起。

“那你呢？”燕云深柔声一问。

“好啊！”陈水苏卷了卷袖子，正筹办清算这几个看笑话的小毛孩。

“我很好，夫子不必担忧。”肥胖女子微微一笑，眸光中尽是暖意，她悄悄地给劈面的她拂了拂鬓发上的落雪，笑道，“我仿佛瞧见了娘子白发苍苍的模样。”

“谁说我哭了！本水苏才不会哭！”陈水苏哑声说完，俄然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抱住了杜仲，将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肩上，“我是俄然想小若了，只是想小若了！”

“水苏，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杜仲俄然脱手牵住了她的手，这句话说出口的刹时，只感觉心阵阵发凉。

“是啊，就跟我们……一样……”

燕云深再沉沉地一叹，低头看着掌内心的簪子，忽地感觉心头的石头终是少了一些沉重感。

“啊？！”杜仲这才反应了过来，大笑了几声，终是快步追了畴昔。

能与阿若济世江湖，终老平生，已经是她们此生最大的幸运。

“娘子……”

“咳咳。”

燕云深回过了头来，“水苏？”

朝廷将商东儒与齐湘娘合葬在灵枢院后山东面，将许若梅与兰先生合葬在后山西面。

真的值得么？

“朕是想来看看你们。”燕云深说得诚心，他在堂中摆布看了一眼，“小若跟商蜜斯，她们本日可在这儿？”

“这天下另有那么傻的女人啊？”

燕云深晓得她说的是甚么事，猜想小若定是将那些他曾经做错的事都奉告了水苏，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垂垂松开了手，“朕，没有再想害你们的意义，很多事情朕晓得是朕一意孤行才招来的悲剧，朕……”他俄然哽咽了一下，对着水苏，他是可贵的能够放心的说本身内心的话，“在宫中是真的感觉很孤傲。”

“看戏了，看戏了！”

燕云深淡然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这儿。

那夫子声音清脆，语气可没有半点饶人的意义，只见她乌青着脸走了出去，就连坐在堂上的阿谁独眼夫子都被吓了一跳。

“她们已经三年没有返来了。”陈水苏慨声说完，看向燕云深，“那年，小若接连染了两次龟息之毒，还是伤了身子。夫子就算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保养，却还是不见转机。幸亏小若生性豁达，她说，要带夫子出去逛逛，多看看内里的天下，夫子便承诺了她，跟她一起云游江湖，济世天下，现在我也不晓得她们走到了那里？”

两名门生低声窃语，偷偷掩嘴傻笑，却被路过书堂的另一名夫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恭送陛下。”陈水苏低头福身一拜。

杜仲咬牙道：“他再敢欺负我在乎的人，我就跟他冒死了！”

“五脏募皆在阴，而俞皆在阳者；何谓也？”

阿凉与婉儿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我们是不是能够搬场了啊？”

商青黛笑然挑眉，“娘这会儿啊，怕是跟先生忙呢，哪有空看我们？”

“好。”杜仲点点头，却忽地感觉不安起来。

“我把心歪上那么一点点，可好？”

燕云深捏紧了那支簪子，挥了挥衣袖，径直走出了悬壶堂。

――完――

燕云深接过了簪子，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水苏斑纹，笑道：“朕怎会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