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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现在获得了天下，却落空了他最珍惜的统统人和心。

常日里，普通只要祭拜商东儒与齐湘娘的人，以是经年以后，许若梅与兰先生的坟冢也垂垂地便被人忘记了。

书院大门前，只须一抬头，便能瞧见上面写着“悬壶堂”三个大字，笔迹工致，甚是端方。

“如许的夫子，都雅。”

“夫子……”

陈水苏心头一酸，“陛下本日来，当真不是来抓我们的么？”

“那你也不准骗我。”杜若笑然说完，凑过了脸去，在商青黛脸颊上亲了一口，“彻夜啊，也该让我好好的……”

输了又如何？

“嗯？”

燕云深落寞地走出了悬壶堂，心头只感觉一片空落落的。

“水苏，你如何来了？”独眼夫子不是别人，恰是杜仲。

雪花当中，两人对着坟冢三拜以后，联袂一起站了起来。

“啊？！”杜仲这才反应了过来，大笑了几声，终是快步追了畴昔。

“那你呢？”燕云深柔声一问。

他无法地笑了笑，“看来，朕也该回宫了，你们多多保重。”说完，他便朝着堂外走去。

门生们窃保私语，那两个被抓的门生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晓得一会儿必定能逃过一劫。

商青黛双颊一红，白了她一眼，“怎的？”

忘记也好，起码安好。

“阿若，我不准你再食言！”商青黛抓住了她那只手，紧紧握住，恐怕一不谨慎，阿若又要不见了，“我们说好要一起白头到老的，你是真的不能骗我，少一天都是你食言！”

这才该是他本来的模样，本来的心啊。

陈水苏走了几步，却神采煞白地呆立在了原处，心湖，终是忍不住出现一阵慌乱的波纹来。

“夫子……”

梅花的暗香阵阵扑鼻，沁民气扉。

“仲哥，快追啊！”

本日来的高朋在前堂悄悄安坐，没有喝一口婉儿端上来的热茶。

“回堆栈？”

“呵，不准你正返来了。”

燕云深接过了簪子，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水苏斑纹，笑道：“朕怎会嫌弃呢？”

“我喜好如许的阿若。”

“这天下另有那么傻的女人啊？”

荷花遍池，池中阵阵暗香飘来，又是一年最好的风景。

“恭送陛下。”陈水苏低头福身一拜。

陈水苏白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小若已经够呆了，没想到你比小若还呆！”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走了个老远。

外间的侍卫迎了过来，对着燕云深一拜，“陛下。”

山路之上，只余下了两串足迹子，一起同去。

那一年，那一夜，风雪当中，她们初遇了。

“哎，你快瞧，夫子又偷偷傻笑了！”

“那陛下本日来是……”

“看戏了，看戏了！”

两名门生低声窃语，偷偷掩嘴傻笑，却被路过书堂的另一名夫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杜仲眯眼笑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么？陈夫子，你来得恰好！就由你来管束一下这几个毛孩子！”

灵枢院自从商东儒身后，便直接被朝廷领受，每三年提拔一批医术出色者，入太病院为官行医。

陈水苏悄悄点头道：“有些事，水苏至今不信是陛下所为。”

“这是甚么意义啊？”杜仲愕了一下，一时没有恍过神来。

“我很好，夫子不必担忧。”肥胖女子微微一笑，眸光中尽是暖意，她悄悄地给劈面的她拂了拂鬓发上的落雪，笑道，“我仿佛瞧见了娘子白发苍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