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疑点[第2页/共4页]

狄公道想走出去看看，却见洪参军走了出去，他忙问道：“洪参军，有甚么要紧事吗？”

狄公问：“王先生出去时，有谁出去过？”管家暗吃一惊：“没人，这房间的钥匙只要王先生和我有。”

狄公接着问：“他来府上坐馆多久了？”林子展道：“约有一年了。是京师一名同业保举来的，为两个幼孙开蒙。”

狄公拍了一下脑袋，道：“唉，本来是小孩灯笼上的跛仙铁拐李照在墙上，我竟觉得是王文轩的冤魂来衙门告状……”

告别林子展，狄公一行直奔“乐春坊”妓馆。“乐春坊”因地处城北，稍稍平静一些，但在今晚，门首却也吊挂着四个庞大的灯笼，照得四周如同白天。坊主高孀妇见是官府来人，不知何事，忙不迭将狄公一行引进一间清幽小轩。

“失落？”洪参军猛悟道，“富商林子展明天说，他家的坐馆先生王文轩歇假后两天没有回馆了。”

狄公抬了抬死者的胳膊，却已生硬。他又细细看了死者的手，惊道：“此人的手柔滑细润，没有茧壳，来，你将尸身翻过来。”洪参军照做了。

洪参军领着狄公来到一间偏室，老乞丐的尸身就躺在一张长桌上。狄公从洪参军手上接过蜡烛，挪开芦席，定睛细看：死者看上去在五十高低，皱纹凸起很深，但脸廓却有棱有角，两片薄薄的嘴唇上还蓄着整齐的短须。他又翻开死者的袍襟，见左腿畸态萎缩，向一侧拐翻。

梁文文忙搬来一架竹梯，搭在花架上，叮咛狄公鄙人面扶定竹梯脚，本身谨慎地向上爬。梁文文端起那白瓷花盆时，狄公抬头一望，恍然大悟！

正月十五是传统元宵佳节，浦阳城张灯结彩，老百姓喜气洋洋。

尽释前疑

狄公道：“本官来此，只是问个信儿，没甚大事，休要惶恐。”高孀妇堆起一脸笑容道：

管家见狄公和颜悦色的，便放松了戒心，弥补说：“王先生糊口非常贫寒，他坐馆薪水本不低，却从不肯乱花。歇馆外出时，也从不见他雇肩舆，老是一拐一瘸境地行。言谈中，得知他曾有家小，厥后仳离了。仿佛是那夫人妒忌心重，两人道情合不来。”

一大朝晨，前来拜贺的客人就一批接一批，弄得他焦头烂额，直到送走最后一名叫林子展的富商，他这才感到浑身一阵轻松。

狄公缓了语气道：“唉，王文轩固然长得鄙陋，但心肠忠诚，甘心为你奉献。而你，竟狠心杀死了一个不幸的痴恋人！”狄公表示洪参军，洪参军出客堂一鼓掌，衙役当即出去，将梁文文押送县衙大牢……?

狄公沉吟半晌，挥手道：“我们回客堂去吧。”从西院返来的路上，狄公小声问管家：“这里四周可有妓馆？”

“铁拐李照在墙上了，铁拐李照在墙上了！”孩子们在花圃中叫了起来。

“王先生如此爱好兰花，房中为何没有安排几盆？”

“哦，”狄公点了点头，对洪参军说，“明天是元宵节，你早点归去吧。”

狄公便把王文轩显灵的事说了一通，末端，说：“若不是他显灵，我几近轻信了他是个不慎跌死河沟的穷乞丐，但……”正说着，狄公猛见劈面影壁上又呈现了阿谁拄杖踽踽而行的跛脚乞丐，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