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他法[第1页/共2页]

绿衣摸索：“就没有不自量力的宵小么？”

辛寒一顿。

她拧眉苦思，翻了个身，俄然有个设法：

也是，她也不是没见过，来问诊的江湖人声气无礼又有祸乱之力的，要么被他回绝救治死去，要么被他另下毒手死去，终归没甚么好了局。

绿衣听出他的声音里也毫无睡意，放下了心，侧身而问:“你可晓得那些黑衣杀手的来源?”那般练习有素，想来不是知名之辈。

绿衣瑟瑟。

辛寒又催，这一回，声音多了一分峻厉。

绿衣头也不抬地将饼打包好，又翻出油纸打包酱油和熏肉：“只从一摞饼里取太招眼了，万一追踪而来的杀手传闻甚么膳房失窃的传闻，那我们的行迹就透露了。”

“你这是何意？”

辛寒说：“自是对名单上之人，只是，以黑鸮之能，目睹之人也少能活命罢了。”

一屏之隔的辛寒也垂了眼，半晌考虑后，气味重归沉定。

“快睡。”

本来，绿衣还顾虑他在田野烤鸡的火光会不会引来追兵，但她转念就想到，以他做事的稳妥，不成能想不到这个题目的。

他原筹算一早便卷“食”而逃，路上随便塞几块饼对付了事，只现在看绿衣这架式，是不肯家风而餐了。

一顿饱餐后，再多的错愕和颓废也跟着篝火上的焦烟飞走了大半。

虽说缱星台是座烧毁的行宫，但这里的宫人们还是有月例可领的，加上四周的飞鸟走兽山珍野果，二人去膳房搜刮一圈，还能捞到很多好吃的。

公然，辛寒的答复无半分踌躇:“黑鸮，杀手榜首位，据传从无失手。”

这个横空而来的猜想听起来匪夷所思，套在当下，虽称不上严丝合缝，却也颇耐人寻味。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

绿衣不由纳罕：“如此说来，他们还是该优先确保被买之人毙命啊。那就很可疑了。我们这一行人，最该被除以后快的明显是凤州牧，那位天子特使居次，再次另有其他官府中人，你我最不该作为目标才是。从分路追杀的杀手人数来看，目标应是凤容，但如许一来，来追杀我们的人也多过了头，保护多数堆积在州牧和特使身边，对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还分出小半人手，也过分了。”

“总不是哪个有眼无珠的蠢货，要求黑鸮撤除凤容之余，顺带把你这个成事不敷的荏弱大夫也干掉吧。”

她放空了好久，毫无效果，无法之下，展开了眼。

绿衣自知算不上战力，但求不要精力不敷拖后腿，乖乖地又翻了个身，闭上眼。幸亏她把内心积存的猜测列举出来，心底一派轻松，再没那些忧恐顾虑，困意上脑，很快沉入黑甜。

搞不好让她歪打正着蒙对了。

“哦？你且说，我听。”

辛寒无法跟上。

“从无失手，换言之，我们还未脱出险境？他们是对目标从无失手，还是连目睹之人也不讹夺？如果后者，那未免过分放肆。”

辛寒无语地看着绿衣，她正细心地翻开一摞黄油烙饼，取走一张再掀几张，再取走一张再再翻开几张，这么反复着从几摞饼里取出十几张。

绿衣权当他在夸奖了：“我也在显要之处谨慎的，怕你不爱听才不说。”

幸亏她惯能夹着尾巴做人，未曾因他看着好脸好脾气就获咎他，才不必过得太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