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朱雀[第1页/共2页]
也不知如何,早些时候那种物我两忘的状况再次明朗起来。想到那一方分崩离析的天下,想到那大片大片的虚无、大片大片的浑沌,先前还倍显暴躁的少年顿时沉寂下来。
零寥落落间,一声清越的鸟鸣裹挟着无尽孤寂、无尽苦楚,以风雷之势横亘万古,于灵魂深处猝然炸响。
很快,一块似鸡非鸡、似鸟非鸟,几近与刀面等宽的圆形图腾便透过火光,垂垂跃然其上。
鲁莽之下,不测不期而至。
阎小楼直着眼睛,梗着脖子,死命地在大腿外侧搓了搓手。
……
他下认识地低过甚,就见两团核桃大小的火苗猛地窜出刀身。先是在靠近护手的处所盘桓了两下,然后便贴着冷铁,在方寸之间一圈一圈碾畴昔,仿佛故意要刻画些甚么。
天魁道上院,栖风苑。
比及阎春雨把东西怼过来,他呢,被动且对付地看畴昔。俄然就被某种莫名的情素闪了心神,连带着阎春雨都是微微一怔。
森森然嘲笑一声,男人噙着些许歹意,并不置可否。只是低着眉眼,慢悠悠地拢上扇子。
关上门,一起破马张飞、费事不竭的俩人儿总算饶得半晌平静。
阎春雨单手一翻,没如何决计,即非常萧洒地挑起一圈寒光,歘地一下横刀于阎小楼身前。
似这般磨磨唧唧、迟疑很久,阎春雨尚未开言,他先急了。
直蹭得掌心一片炽热,这才生硬而奇特的举起爪子,照着刀柄前前后后好一通比划,却老是感觉那里差了点意义。真真儿的左也不对、右也不对,的确比烫手的山芋还难抵挡。
恰好被拍得七荤八素的阎小楼一歪脑袋,觑着眼睛细一打量。当即鉴定,这两个字他熟谙,念“朱雀”。指得乃是上古四象之一,八卦为离、五行主火,与他方才叨咕过的阿谁别无二致。
天魁道上院,寒光堂。
稍一考虑,便拿着扇尖儿轻挑地撩起下摆,一边抬腿,一边煞是玩味道:“走,去会会他。”
本来孤孤傲单的十方诸天卷,此时就嵌在其胸腹之间。虚真假实的光影一打,乌黑的绢面竟然透出某种近似于水波的别样质感,非常光怪陆离、不成捉摸得紧。
还没来得及放手的阎春雨敛眉、抬眼,目光方才触及对方,掌心忽地一热。
归正名字是定了,铭文也打了,相对跳动的天火由外而内平着一卷。偏暗的图文就如同冷凝的熔岩普通,顷刻间透出一层极不法则的赭色流光,殷殷斑痕自现。
一咬牙,再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捡了个最舒畅的姿式,反手便抓了上去。
阎小楼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在面前还是白白茫茫、啥都看不清的环境下,竟然想都没想,脱口便是一句:“朱雀!”
冷锋切开氛围,“嗖”地带起一记锋利而短促的吼怒。残存的火星被风一吹,呼啦一下飘荡开去。
只一顷刻,便冷傲了光阴,灿烂绽放。
犹在东张西望的少年一个没留意,头皮快速一麻,愣是慌镇静张让开半步。而后就跟那缩着下巴,眼神飘忽地瞅瞅自家地尸,再犹踌躇豫地将视野落下去,整小我顿时呆立当场。
阎小楼后背一凉,汗毛一乍老高,同阎春雨一道狠狠打了个寒噤。
说来也怪,这么个一人多高,即便掩在身后,还要生生支出一截的大师伙,阎小楼没来由重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