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作、自受[第1页/共2页]
一脚将挂着锁的房门踹开,阎小楼仓促一瞥,立马将人安设在粗陋的木板床上。
黑熊哈着白气儿,一只独目光彩尽丧,烂泥般软塌塌的摊在地上。
真要打起来,他这边占着烙骨的上风,必定稳操胜券。可阎春雨如果盘算了主张和他死磕到底,也是够糟心的。
在阎春雨无声的谛视下,他反身折归去,先是在那人肿胀、变形的腿上按了两下,惹得对方一阵痛哼以后,又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看看。”
“喂!”
瞄了眼神情庄严,视野却微微偏转的阎春雨,阎小楼目光一沉,暗戳戳地想:“现在倒是有反应了?人是你救的,如果我一向袖手旁观,你还装得下去吗?”
男人往下一躺,本来挤在一起的伤口重新展开。
阎小楼二话不说,驮上那精瘦的男人拔腿就跑,并终究在其伤重而亡前,找到了他所说的那间茅舍。
男人咬着牙,将血糊糊的右手从腰侧移开,一面嘶着冷气,一面哑着嗓子,断续道:“没……没伤到、内脏,只是腿、被砸了一下,能够折了。”
男人目光迷离,眼神不竭明灭。也不知瞥见了甚么,嘴角一扬,俄然就笑了起来。
快步走到靠在墙角的衣柜前,阎小楼就跟抄家似的,几近将内里的褴褛儿全倒腾了一遍,才终究在最深处找到一个三寸摆布的小瓷瓶。
错,已经犯了。为今之计,只要想体例让他出了这口气,能挽救多少算多少吧。
“行,行!”一声重过一声,阎小楼压下暴躁的心境,快速把脸儿一撂,以非常冷酷、傲然的姿势号令道,“跪下。”
要说能动,大抵也仅限于此了。
一命,呜呼哉。
阎小楼赶快搀上一把,直截了当道:“你住在哪?我送你归去。”
阎小楼不通医理,对真元的应用更是一无所知,一时候也没甚么应对之策。首犯难,一点灵光乍现,他按了按男人的肩膀,问道:“四周哪有医馆?我去找郎中。”
手起,掌落,“啪”地一声清脆极了,阎小楼终究如愿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颠簸。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阎小楼愁眉锁眼,带着点震惊、带着点悲戚,极是猜疑的望着他。
略显锋利的布帛扯破声中,阎小楼一扭头,就见靠在树下那人颤巍巍的抬起伤腿,手里扯着根血迹斑斑的布条,正沿着大腿根往上绕。
待其略微复苏些,阎小楼趁机大声扣问道:“比来的医馆在哪?”
自知边幅凶煞、为人厌憎,眼神刚一交汇,那男人便慌乱的埋下头去,一边捂着腰,一边扶着树,愣是铆着股劲,摇摇摆晃的站了起来。
简朴、卤莽的手腕一经使出,结果可谓立竿见影。男人稍一板滞,诡异的神采刹时崩溃,整张脸顿时因痛苦而皱成一团,更加不堪入目。
阎春雨扫了他一眼,手上一刻不断,先是扯开他的裤筒,擦去血污,撒上药末,然后找来三块木板加以牢固。
若非阎小楼阅“鬼”无数,如何着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估计真得叫他吓出个好歹来。
念及此,阎小楼觍着脸凑上去,往他跟前儿一站:“你也打我一下吧。”
分开赖以藏匿的乔木,阎小楼疾走几步,躬身托住他手肘,满脸体贴道:“如何样?伤得重不重?”
回身坐在床沿,他将药瓶举到对方便利验看的位置:“是这个吗?吃的还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