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欺人[第2页/共3页]
东次间里,只留下封炎一人。
等七月初五,北燕人再次策动攻城时,灵武城已经将近到了粮尽援绝的境地,而十万北燕的救兵也到了三百里外,顶多再过三四天就会到达。
在暗澹的烛火映托下,肌肤像白瓷般没有赤色。
他深吸了好几口,才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但是,苏遂昌与简王产生了狠恶的抵触。
茗品馆中亦然。
骄阳被遮挡在了云层后,内里阴沉沉的,现在还在二十七天国丧中,街道上比常日里冷僻了很多,特别是那些茶馆酒楼几近没有甚么客人。
天气一向阴沉沉的,直到夜幕落下,内里的院子里点起了一盏盏红色的灯笼。
“从影卫的密报来看,现在的灵武城一带已是十室九空。”
沉寂无声。
“畴前的镇北王府就是在灵武城,为了大盛……守了百年。”
“北燕被拦在灵武城一带数月,破城后,北燕人凶性大发,屠城三日。”
岑隐望着窗外那繁星密布的夜空,红艳似火的薄唇紧抿着,面无神采。
又是一阵夜风倏然拂来,烛火再次摇摆了几下,在两人的脸庞上投下诡异的暗影。
简王只能孤注一掷,命人悄悄出城,请调励氏城、华泉城的一万兵力在灵武山谷设伏,与灵武城一起前后夹攻攻城的十万北燕军。
乍一听,他的声音还是如常日里般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但是知岑隐如封炎,却能清楚地感遭到这看似安静的一字字一句句所储藏的血泪。
他的声音中难掩晦涩,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一丝哀伤,越来越浓。
“……北燕雄师破城后,简王的尸身被北燕人高高地悬在城墙上请愿。”
岑隐对北境的豪情无庸置疑,那边是他的家,他的故里,也是他的悲伤地。
岑隐幽深魅惑的眸子里也覆上了一层寒冰,渐渐地执起手边的茶杯饮着茶。
这一刻,他不是岑隐,他仿佛又变成了北境的薛昭。
氛围中蓦地多了几分冷意,夜风冷如刀锋,天井里那摇摆的竹影在夜晚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般。
即便岑隐没有把话挑明,封炎也明白了他的意义,北燕此次野心不小。
岑隐闭了闭眼,挡住了眸底澎湃的回想。
灯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庞,当他们相互对视时,眸子都变得更幽深了。
封炎从怀中取出了怀表看了看,此时才不过申时。
他在北境时,跟着简王整整两年,简王是一员名将,有勇有谋,擅守能攻,有灵武城的守势作为天时,照理说,不成能这么轻易就被破城的。
如果北燕只是筹算像往年那样烧杀劫掠的话,那么打下灵武城后,雄师就会一起南下,一鼓作气地破城劫掠,但是北燕人这一回却挑选了休整。
那些少年人会崇拜地与他提及简王,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会感慨地提及镇北王……
他惨淡一笑。
苏遂昌感觉守灵武城才是当务之急,这个时候不能分离兵力光临夷城,何况他是奉旨来守灵武城的。
他的声音明显很近,可听在封炎耳里,却像是从悠远的此岸而来。
以是简王挑选了搏命守城,最后以身殉城。
他在内心对本身说,镇北王府早就没了,早在十几年前,镇北王府被血洗的那一晚,就没有镇北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