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当夏花 死如秋叶 五气三花 破茧成蝶[第2页/共2页]

过了一会，他回身回了院子。

梧桐山中，桃花树下，江小白穿戴薄衣。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头上粉色桃花。

老道纵情肆意，须发张扬，飞鸟相围，不知弹唱多久。

月色下，火光上，一名青衣老衲端倪低垂，俄然呈现在夜色虚空。

他望了院子里的老桃一眼，花芽抽苞已月许，按理说早就应当开了。

不知何时，树下的石桌上多了一只古琴。

颤音顿止，古琴声停。

叽叽喳喳声，像是春耕的农夫，欢畅而热烈。

那双睿智的眸子里有萧洒、豁然、也有记念与不舍，万般情感。

垂垂成了一个粉色的风漩，风势越大，中间的老桃簌簌颤栗，花瓣簌落，桃花飞舞、

中间的四方亭，已然化作一片火团，风卷火升，化作冲天火光。

苍茫宏亮的弹唱声回旋在院子里，蓝天白云下，不知悠远。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江小白就如许呆呆地静坐了一夜，如痴傻普通。

老道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看着江小白。

从藐视着江小白长大，有爷孙之情，有师徒之分的老道，在三月桃花开时，在一场托梦纵情后，便冷静在飞龙峰四方亭内化道，身化光辉花火，随风而逝。

……………..

老桃上，一根枝丫间，一颗指甲盖大的灰茧在不经意间裂出了裂缝，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头从茧里钻出。

“铮.......”

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夜空中响起。

而远在数十里外里飞龙峰顶上，火光冲天，风声鹤唳。

或许是一个时候，或许是一天，一月，梦里的时候不知流逝，似没有起点，没有绝顶。

桃花开时梅花落，那片梅林已化作落梅残枝，冷僻孤寒。

不知不觉，院子里的老桃花芽伸展，绽放出点点嫣然，随后傲然扑出芳香。

院子里，芽翠绿茏的桃花树下，老道来了。

土燕们时而爬升进山谷里的小树林，时而落到瀑布河道边，衔枝含泥，来往于石壁间。

五气三花，破茧成蝶！

风停，鸟散。

不知甚么时候开端，山林里忽变得聒噪起来。

西崖边模糊的落水声还是，只是忽多了几分热烈的叽叽喳喳声。

禅声从老衲口中呢喃而出，却在夜空中仿佛洪钟，泛动在火光风卷，昏黄夜月。

他站在西崖边，看着那山脚下粉色蔓开的云团，耸峙了半晌，眉眼间看不通透。

朝晨晨雾间的梧桐山，顷刻聒噪起来。

……………

三月的一天早上，春阳破雾，金光万道。

梦里，树下，石桌旁，一老一少，对饮对酌。

下一秒，老道的影子垂垂在氛围中淡了，那慈爱萧洒的面庞点点消逝在芳香嫣然的桃花树下。

待到次日晨光拂晓，院子里蓦地风起。

眼角挂着泪，又哭又笑，仿佛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