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当夏花 死如秋叶 五气三花 破茧成蝶[第1页/共2页]

喝酒还是那么不含混。

内里，夜深，昏黄月色下，院子里的桃花树已傲然绽放，披收回扑鼻芳香。

他出了院子，去了西崖边，看了看。

他站在西崖边，看着那山脚下粉色蔓开的云团，耸峙了半晌，眉眼间看不通透。

老道在梦里的音容笑容，放纵弹唱，在他脑筋里久久未散。

毛茸茸的虫豸破茧而出，随后在桃枝上伸展了下身材，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伸展而开，煞是斑斓。

江小白看着来往欢畅的飞燕，转头一望山脚下的桃花里。

两只大鹤在炽热的火光上空，收回令人闻之悲戚的鹤唳。

“法法法元没法，空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有效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还如果熟天然红，莫问如何修种……….”

颤音顿止，古琴声停。

老道笑哈哈地问他，你想听甚么。

或许是一个时候，或许是一天，一月，梦里的时候不知流逝，似没有起点，没有绝顶。

醒来时，眼角已泪眼盈眶。

中间的四方亭，已然化作一片火团，风卷火升，化作冲天火光。

一场浮生一场梦，想不到，两人的分袂，以如许的体例见了最后一面。

院子里，芽翠绿茏的桃花树下，老道来了。

待到次日晨光拂晓，院子里蓦地风起。

得了法的，偏搞得与别人与众分歧。

飞鸟惊空，落在院子里，叽叽喳喳。

不知不觉，院子里的老桃花芽伸展，绽放出点点嫣然，随后傲然扑出芳香。

……………..

春虫吱吱，飞鸟欢腾。

院子里，飞鸟相闻，扑簌飞枝。

下一秒，老道的影子垂垂在氛围中淡了，那慈爱萧洒的面庞点点消逝在芳香嫣然的桃花树下。

三月的一天早上，春阳破雾，金光万道。

老道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看着江小白。

风停，鸟散。

蓝天白云不见，江小白从梦中醒来。

只是，一夜东风，山下的桃花开了，它却迟迟不见开。

当真生如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

盛开的桃花树下，老道摸了摸古琴，眼中的神光垂垂转为记念与不舍。

“铮.......”

春燕衔泥掠水，阳春三月报晓。

时候跨至三月，阳春乍暖，大山里的声音、色彩变得跳脱欢畅起来。

江小白不记得他在梦里说了甚么。

空明老衲看着下方的火光，始终平和的脸上，可贵一声感喟。

从藐视着江小白长大，有爷孙之情，有师徒之分的老道，在三月桃花开时，在一场托梦纵情后，便冷静在飞龙峰四方亭内化道，身化光辉花火，随风而逝。

说着，拿动手里的大葫芦，咕噜灌了几口酒，又把葫芦丢给了江小白。

须发张扬，高山流水，弹唱惊空。

夜色下，和尚念禅，老道化道，一场存亡结束。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苍茫宏亮的弹唱声回旋在院子里，蓝天白云下，不知悠远。

江小白翻开院门。

“飞禽重情，存亡相随，道友走好，阿弥陀佛。”

随后便在虚空中盘坐下来，双手合掌，嘴中传出了呢喃禅经。

老道边喝酒，如平常一样，边数落打趣江小白，还说些他小时候的趣事。

那古琴，是老道一向放在亭子里，三年未动的那副。

月色下，火光上，一名青衣老衲端倪低垂，俄然呈现在夜色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