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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摇了点头,迷恋地窝进他的怀里,轻声道:“我感觉很欢乐。”
苏瑗看到黑压压的人跪在面前就头疼,便悄悄扯了扯裴钊的衣袖,小声道:“你别活力啊,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见裴钊仿佛不为所动,便换了个说辞:“药都端来了,有甚么等我喝了药再说啊。”
宫人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得津津有味,裴铮他们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瑗被裴钊紧紧搂在怀里,周身是让人放心的暖意,如许的感受,像极了一年前她十七岁生辰的时候。
这位“人才”的心机明显并没有放在情话上,而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再躺下歇息一会儿罢,可有甚么想吃的东西么?”
见世人如释重负般地退了下去,苏瑗便笑道:“你看你,老是如许凶,还好你当了天子,大家都要围着你转,不然你整天像个老虎似的,那里有人敢靠近你呢?”
“我真的没事。”苏瑗急吼吼道:“这几日我老是闷在殿里,实在无聊得很,刚好今晚你也闲着,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何谓情话?
她实在没有甚么力道,可纤细的手指揉揉抚在头上却甚是温馨,裴钊放心肠闭上眼睛,听到这话不由笑了笑:“嗯,你做主。”
两名太医本就近住在朝阳殿一侧,此时跟着童和出去的恰是那位稍年青一些的何太医,他见到苏瑗这副模样,连施礼都顾不上,当即取出金针施以针灸,又取出一枚米粒般大小的药丸。裴钊对这统统早就驾轻就熟,当下便从端娘手里接过茶盏,将药丸化在温水中喂她喝下,见她神采垂垂好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何太医:
裴钊像是发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低头道:“如何了,是不是累了?”
“你不会。”裴钊当真地看着她:“即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这位老太医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胡子一颤一颤的,苏瑗内心有些惭愧,便对裴钊道:“我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不要担忧。”又对下头跪着的一群人道:“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那当然啦!”苏瑗对劲洋洋道:“睡觉这类小事情,当然是我说了算啊。大事你做主,小事我做主,不是很好么?”
“扑”的一声响,面前顿时一片灿烂,无数朵金色的火花集分解一顶庞大的树冠,那匠人被宣进宫来,喜不自胜,故意要一展技艺,更是使出了十二分力,算计着火花消逝的时候,又握着长勺将铁水泼上去,打出各种花腔。铁水烧滚后打出来的火花虽不如烟花普通色彩多样,却胜在数量庞多,珍珠般大小的金红色火珠错落有致地在城墙上绽放开来,好像一场富丽的大雨。
裴钊见她笑意潋滟,密切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了个“傻”字,本身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朕要的是根治,倘若如你所说,那此后她岂不是日日都要疼痛,日日都要喝药?”
裴钊挑眉:“这么悍勇么?”
苏瑗笑嘻嘻地捧起裴钊的脸,“吧唧”亲了一口,裴钊展开眼睛,正正对上她笑得弯弯的眉眼,凝睇了好久,笑着叹了口气:“阿瑗,你如许,教我如何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