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第2页/共2页]

不，他要的是天下。我又算甚么呢？

俄然，一只大手将我揽入怀中。我再次被那冷冽的雪松的气味包抄，也再次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萧弈峥最后一句话，淹没鄙人面的收场锣鼓吃紧风里。

我斜了萧弈峥一眼，心头垂垂笼起阴霾。虽出了督军府，可统统仍然在他的掌控当中。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只不过被仆人提着出来遛遛。

我怔怔看着近在天涯的他，一阵寒意似藤蔓丝丝缕缕缠绕上心头，一发不成清算……

我扭头循名誉去。他穿的是件素净的月红色长衫，头发比现在长了多少。几缕刘海跟着轻风在眉间荡着。他眼眸清澈，笑意盈盈，周身没有一丝戾气，竟像个儒雅的翩翩墨客。

许是出门累了，这晚我也很快就入眠了，还做了个梦。

静姝！

戏台子上热烈起来，而我的心也因萧弈峥这一番话闹得沸反盈天。

少帅一张嘴，可真会哄人。我又差一点，就信了……

我怕他得寸进尺，赶快又道：“你且诚恳躺着，别碰我。”

我闻声他咳了两声，又想起他在剧场里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忽地就心软了。

话音未落，一队身着北系戎服的兵士已经敏捷跑过来，在剧场门口分红两排。他们全部武装，荷枪实弹，脸孔寂然。浅显老百姓见此景象，早就躲到一旁去了。

我嘲笑：“少帅不必如此操心。即便出了督军府，也不过是呆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

他本日是带我出来了，可倒是让我更绝望地看到了永久飞不出去的鸟笼……

“当年，在云家，你同静姝蜜斯一起在湖边看过《牡丹亭》，对不对？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够死，死能够生’，也是你对她说的，对不对？”

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明晚？”我扭过甚，瞪大了眼睛，“明晚还要出来？”

垂垂的，我理出了眉目。我是静姝蜜斯的贴身丫环，定是同她形影不离的。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下车那一刹时，我有些呼吸困难。

恍忽间，我已被他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剧场。那穿马褂的老板弓着腰，殷勤地将我们引到二楼正中的包厢。我被他拉着坐出来。包厢内里还站了一溜保卫的兵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够死，死能够生……”

“爰爰，你如何了？”萧弈峥按开床头灯，体贴肠望着我，“又做恶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