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梦[第2页/共3页]

一名女子身披百凤朝凰喜服，一顶大红盖头遮去了面庞，端坐在龙榻上。

“我出了青霄门发明本身的香囊还落在你这里，想着不能便宜了你，便还是返来走一遭。竟没想会瞥见你这副欣然若失的模样，就忍不住怜悯怜悯。”

“吓！”就在倾城回身的那一刹时，我猛地从梦中复苏过来，半天回不过神来。紫宸殿中那奋力一刺，刺入了祁夜本就伤痕累累的左肩。殷红鲜血覆盖了我的眼睛，祁夜反手扭动床榻下的机括，与当初含元殿普通，紫宸殿眨眼之间葬身于一片火海。

她的话语在我面前闪现出一幅幅画面。大火，宫倾，金簪，囚徒……我分不清哪些是实在的画面，哪些又是梦境当中的虚幻，紧紧捂住胸口，只感觉头疼欲裂。

“若我们同下修罗炼狱，定会万劫不复……若真如此，我们当真能够生生世世再不分离……”我又笑了起来，这笑声越来越大，让民气头直怵。

这些年，我和他兜兜转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现在紫宸殿外押着你们高家悉数罪臣，你若想救他们，最好听话一点。”攥着我下巴的手指一紧，如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媚谄朕。”他盯着我，“让朕欢畅，朕便饶他们不死。”

红鸾帐内垂纱颤抖，我与他二人将对方视作仇敌，相互身材上的熟稔又让他们拥在一起，抵死缠绵。

“公主！”身后有人在呼喊我，透过熊熊火光，我瞥见四九扑倒在地，早已是泪流满面。另一旁站立着倾城，这个毒药普通的女子，她博得了本身心中所想，终究却输得完整。

我取下头上他曾经亲手交给我的金簪，问：“你如何成了皇上？那为何我不是皇后？这些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甚么？”

他捏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冰冷无情：“你可知惹怒朕，便是死。”

我迎上祁夜的目光，擒着丝笑：“若当真如此，我早已死过千万次。”

天曜元年，新帝继位。我几次咀嚼着这八个字，只觉内心悲惨一阵寒过一阵。重视到净慧一动不动谛视着我的目光，我勉强暴露一个笑：“师父但是有话交代？”

“现在是天曜元年，若要按大周旧历，那便是嘉瑞二十年腊月十三。新帝继位不过两日，你堕入昏倒，自是不晓得。”一旁俄然响起一名妇人安闲平静的语声，不疾不徐，昂首望去，净慧师父一身素雅道袍飘然欲仙，从内透出淡然高华。

她的话让我蓦地心动。或许分开能让我回避实际中的统统。我仿佛看到一根拯救稻草，方才想伸手去捉，耳畔俄然反响起祁夜曾经说过的话语：“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就算我们逃，也逃不过宿命”。

我笑着摆脱了他的钳制，如墨般浓稠的长发披垂，一地金饰掉在地上，作出混乱脆响。

白雪已经堆积厚厚三尺，一脚踩上去收回吱呀声响。灵犀宫中一片萧瑟，古藤老树枝桠上落着一只小小的麻雀，在呵气成冰的半空中瑟瑟颤栗。

“……九郎……我杀了你……我……我来陪你好不好？”我笑着笑着，俄然落下了眼泪，望着金簪，有如看着一名密切的爱人。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名红衣女子纵身跳入火海的画面，亦真亦幻，脑海中却涓滴没有找出有关于它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