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游江[第1页/共3页]
他斜躺在船舱中,耳听江水拍岸,思潮如涌。过了很久,迷含混糊中忽听得岸上脚步声响,由远而近,当即翻身坐起,从船窗缝中向外望去。月光下见三小我影缓慢奔来,俄然此中一人右手一举,三人都在数丈外站定,挥手之人低声道:“那贼官的府邸就在此江对岸,现下船家全都歇了,我们多出银子,不怕船家不肯。”娄之英听得此人声音,恰是几日前伤了本身的关风,不但心中一惊,正自踌躇,却听得三人已上了坐船。
娄之英道:“关风非同小可,此去如果不妙,只怕还要脱手,我伤已近病愈,尽可和他周旋,你却去不得。”虞可娉只是不允他独去。
邢森大怒,便要唤衙役官军出去,总算被辛弃疾好言劝服,关世族开口道:“娄老弟,我听出你和这位金使素有深仇,此人当年背叛宋营、卖国求荣,想来也非你诬捏,但辛大人所言极有事理,我们决不能在宋境杀他,如许罢,老夫许你一诺,有朝一日,我定会陪你一起北上,去杀这个奸贼,不知你意下如何?”
娄之英长叹了口气,道:“卢轩也不知去了那里,何况他有关风保护,本日也寻他不得了。只是辛大人和关掌门的话,实在令人寒心。”
娄之英道:“我伤已病愈了,这几日我细细想过,辛大人所说的话,也没甚么不对,我即使不是关风敌手,也不能让扳指等闲落入卢轩手中!”
娄之英晓得关风内功精深,不敢弄出半点声响,渐渐挪到屋顶正心,从瓦缝中窥测厅内,果见是关风等人到了,正在厅中与辛弃疾高谈阔论。
虞可娉道:“你有伤在身,我要和你同去。”
娄之英道:“不知关掌门还在不在辛府,不然关风畴昔,无人是他敌手,扳指只怕便要易主。”说着悄悄站起了身,束一束腰带,又道:“嗯,就算关掌门仍在,他与关风在伯仲之间,那两个帮闲必然不是庸手,辛大人想要保住扳指,可真难了。”
那船南下正赶上顺风,只用了一日便又回到隆兴,船家见天气已晚,忙泊岸生火做饭,服侍各船客饮食,只忙活到半夜方歇。
娄之英道:“这隆兴府我不想待了,没的叫民气烦。”见江边有一家客船尚掌着灯火,便畴昔扣问,得知船家是从庐陵郡运送物质到江州去,沿途捎带些许搭客,彻夜刚好泊在岸边憩息,明晨就要持续赶路,心中不免为之一动,和船家谈好代价,三人便上了客船安睡。
娄之英哈哈大笑,道:“我无过无罪,你凭甚抓我?方才金使在时,你不住点头哈腰,金使一走,你便端起了官架子,朝廷用你这等欺软怕硬之辈,也难怪不敢和金国开战!”
到了辛府门口,却也不见任何非常,娄之英毕竟前日曾与辛弃疾争辩,心中微有嫌隙,不肯这么叩门拜访,暗想不如悄悄潜进府里,若关风等人没来,那便悄悄退回,也不消和辛弃疾照面了,想到此处负起小迢,和虞可娉悄悄翻入墙内。
辛弃疾也道:“娄少侠,我也知此人并非善类,但他特使身份,不管如何不能让他死在宋境,你若要治他,自可坐下好好筹议,我们从长计议。”
娄之英嘲笑道:“我素闻大人力主北伐光复故乡,曾做无数诗词抒表心迹,没成想大人表里不一,竟是这般软骨头,恐怕和金人起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