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小人常戚戚[第2页/共3页]
吴县尉傻眼了,从速动员部下往回赶,一边派人先一步回县上报信,一边峻厉地问陈尚等人意欲何为?
褚文谦沉默半晌,点头道:“只要如许了。”看看怔坐一边的堂弟褚文彬,真是懊丧到了顶点。
王劭是王导第五子,奶名大奴,美姿容,风操兼备,深为桓温所正视,本来作为刺史的帮手,这类扩建县舍的小事不需他出面来查处,他此来主如果想见地一下陈操之,这个把庾希气得病发的陈操之、这个传闻书画、音乐、围棋、清谈俱佳的陈操之,更有传闻陆纳之女陆葳蕤倾慕于这个陈操之,实在太让王劭猎奇了。
吴县尉心知拦不住,恨恨道:“陈尚,此次聚众肇事,你陈氏是祸首祸首,走!”骑着马,带着一众步弓手抢先赶到枫林渡口,渡江以后命渡船暂不要回南岸,他吃紧回县衙与褚文谦商讨对策。
吴县尉道:“奉褚府君之命,请陈族长到县衙问一些事情。”
褚文谦不想把这些豪门隐户都转为入籍的耕户,因为入籍耕户所纳赋税要上交州郡,县上没法截留,而隐户呢,州郡无籍,不消征税,县上衙吏倒是知根知底,能够从中谋取私利,这都是心照不宣的常例,水至清则无鱼嘛。
陈尚奇道:“吴县尉,鄙人不是随你去县衙问话吗?莫非吴县尉要把鄙人绑着去?”
陈尚不动声色,心知褚文谦是得知了六姓入士籍的动静,以是才会嘴脸突变。
以刘族长为首的豪门庶族族长要求褚文谦把他们各无私附的隐户注籍为耕户,并承诺不得将这些隐户搬家他处、不得肆意举高各民户的户等――
褚文谦第二次派来的胥吏见陈尚等人已经到了北岸,心知禁止不住,掉头就归去报信了。
褚文谦把信递给褚文彬,对吴县尉道:“钱唐陈氏列籍士族了。”就这么一句话,好象费尽了统统力量,褚文谦身心颓废。
吴县尉见褚文谦朝令夕改、几次无常,不由悄悄点头,问:“府君何故窜改主张了?”
褚文谦慌了神,不知如何应对这类局面,还是吴县尉老辣,进言道:“府君,事情已经闹大,既然没法再措置陈氏,还得当即息事宁人才好,不然闹起来压又压不住,就费事了。”
褚文谦又去玉皇山访陈操之,说陈操之是本县孝廉、大贤,他褚文谦忝为一县之长,就要访察本县贤德名流,扣问为政之得失,更好地造福乡梓――
褚文谦这时才从震惊中收回魂来,急命人再赶去枫林渡口,莫让那些耕户渡江――
但刘族长等人对峙要交出隐户,褚文谦推托不了,只好承诺,并让褚氏庄园送来几车干枣蒸饼来请这5、六百名佃农饱餐一顿,然后好言安抚,让他们回钱唐江南岸去。
“钱唐陈氏入士籍了!”吴县尉又惊又妒。
褚文谦在这里发号施令,褚俭派来的信使快马赶到了,呈上褚俭的密信,褚文谦看了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褚文谦被回绝,怏怏而回,心道:“陈操之,你不过一个新进士族,有何可自大的,且等我与叔父商讨后再说,莫非就任由你陈氏放肆乎?”
玉皇山草棚,陈操之静听褚文谦说话,嘴角含笑,彬彬有礼,待听到褚文谦说要去他母亲墓前致奠,这才坚拒,他不想这个薰香粉面、口是心非的家伙打搅他母亲安眠的灵魂,这个四十六岁的鄙陋男人还曾经想娶他嫂子,看着就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