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小人常戚戚[第1页/共3页]
想起叔父信中忍辱负重之言,褚文谦次日亲去陈家坞向陈氏族长陈咸道歉,说本身误听小人之言,差点铸成大错如此。
褚文谦这时才从震惊中收回魂来,急命人再赶去枫林渡口,莫让那些耕户渡江――
以刘族长为首的豪门庶族族长要求褚文谦把他们各无私附的隐户注籍为耕户,并承诺不得将这些隐户搬家他处、不得肆意举高各民户的户等――
褚文谦又去玉皇山访陈操之,说陈操之是本县孝廉、大贤,他褚文谦忝为一县之长,就要访察本县贤德名流,扣问为政之得失,更好地造福乡梓――
吴县尉见褚文谦朝令夕改、几次无常,不由悄悄点头,问:“府君何故窜改主张了?”
褚文谦把信递给褚文彬,对吴县尉道:“钱唐陈氏列籍士族了。”就这么一句话,好象费尽了统统力量,褚文谦身心颓废。
褚俭五日前得知六姓豪门入士籍已成定局,诏令已下,谱牒司、祠部、吏部的官员不日将达到钱唐,从三月起,钱唐陈氏就列籍士族了,获得动静的当夜,褚俭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衰老了十岁,明白事不成为,陈氏入了士籍,那么本来他拟好的构陷陈氏的手腕都没有效了,甚么上品田下品田、不法占有荫户、私附流民,各种罪证都因为钱唐陈氏入了士籍迎刃而解,褚氏是没法在这方面打压陈氏了,只要持续忍耐――
五十、小人常戚戚
吴县尉道:“府君应亲身出面申明此事,把那三个诬告的农户脊杖二十给陈氏一个交代。”
褚文谦沉默半晌,点头道:“只要如许了。”看看怔坐一边的堂弟褚文彬,真是懊丧到了顶点。
吴县尉傻眼了,从速动员部下往回赶,一边派人先一步回县上报信,一边峻厉地问陈尚等人意欲何为?
玉皇山草棚,陈操之静听褚文谦说话,嘴角含笑,彬彬有礼,待听到褚文谦说要去他母亲墓前致奠,这才坚拒,他不想这个薰香粉面、口是心非的家伙打搅他母亲安眠的灵魂,这个四十六岁的鄙陋男人还曾经想娶他嫂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褚俭也算是能屈能伸、当机立断了,但他却不晓得,钱唐局势已然没法清算,并且以丁氏为首的钱唐七姓联名状告他褚氏者已经日夜兼程前去扬州……
褚文谦在这里发号施令,褚俭派来的信使快马赶到了,呈上褚俭的密信,褚文谦看了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褚文谦第二次派来的胥吏见陈尚等人已经到了北岸,心知禁止不住,掉头就归去报信了。
褚俭提笔给侄子褚文谦写信,命褚文谦当即中断对钱唐陈氏的清查检籍,若那三户自耕农已到县衙控告陈氏,就当即严词斥退,想体例与陈氏修好,特别是对陈操之,需求时曲意逢迎乃至忍辱负重也是需求的,钱唐检籍一如往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莫要再与丁氏抵触――
“钱唐陈氏入士籍了!”吴县尉又惊又妒。
陈尚奇道:“吴县尉,鄙人不是随你去县衙问话吗?莫非吴县尉要把鄙人绑着去?”
褚文谦慌了神,不知如何应对这类局面,还是吴县尉老辣,进言道:“府君,事情已经闹大,既然没法再措置陈氏,还得当即息事宁人才好,不然闹起来压又压不住,就费事了。”
褚文谦不想把这些豪门隐户都转为入籍的耕户,因为入籍耕户所纳赋税要上交州郡,县上没法截留,而隐户呢,州郡无籍,不消征税,县上衙吏倒是知根知底,能够从中谋取私利,这都是心照不宣的常例,水至清则无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