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何独无义？[第1页/共3页]

刘牢之抢答道：“禀范伯父，将之五材，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成犯，智则不成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贰心。”

刘牢之武将世家，礼节细致，又且少年心性，见冉盛高大，便出言应战，要比较气。

谢道韫跟着谢玄来到驿舍廊下，看着厅中的灯光辉映在冷冷的空中上，低声道：“阿遏，你要压服我走吴郡？”

谢道韫敛着笑意，问：“既不是压服我，那另有何话说？”

现在，冉盛便如许答复范汪，范汪大赞，说冉盛不拘泥于兵法，通窜改，是可贵的将才。

谢道韫“嗤”的一笑，说道：“如何，听你口气似有牢骚？”

谢玄道：“不是压服，只是提示一下阿姊，智者千虑，或有一失嘛，阿姊如许决计分道而行，似更惹人猜想，看那刘尚值，就很不觉得然，阿姊光风霁月，又何必拘泥于此！并且三叔父叮咛我要拜访隐居吴县的范汪，范汪在原北府兵中甚有声望。”

谢玄道：“既如此，阿姊何故避陆氏女如虎？阿姊要与子重毕生为友，今后少不得要与陈夫人陆氏多有来往的。”

正月十九日午前，陈操之、谢道韫、谢玄、刘尚值一行来到吴郡，径去顾氏庄园见顾恺之，顾恺之大喜，便命庄园管事持他书帖骑马赶去海虞县见陆谌，陆谌是陆始、陆纳之幼弟，为海虞县令，陆氏在海虞也有一处大庄园，年前陆谌亲身来华亭将侄女陆葳蕤接去海虞过年，顾恺之与老婆张浓云正月初八曾去海虞拜见陆谌，顾氏与陆氏这江东两大巨族自客岁和解后交昔日渐增加，已有议亲之举，陆谌宗子陆道煜本年十五岁，顾悯之之女顾谧十三岁，年事合适，筹办于本年订婚。

谢玄却问：“阿姊以为子重能迎娶陆氏女郎否？”

次日上午，谢玄、陈操之、冉盛去拜见范汪，谢道韫、刘尚值未去。

谢玄道：“我已不在西府，四月将赴荆州，为桓征西行军司马，兼领南郡相。”

陈操之看着谢玄，谢玄一点头，对阿姊谢道韫说道：“阿兄，我有话伶仃与你说。”

谢玄道：“影象里与阿姊相辩，不管甚么事，终究都是弟哑口无言，本日。嘿嘿，但觉天下虽大，事无不成为。”

正议论间，门役来报，原征虏将军刘建之子刘牢之求见。

顾恺之从速问陈操之、祝英台二人还在不在西府任职，得知尚在，这才放心，又道：“幼度去荆州恰好与我内兄张玄之同业，南北二玄入荆州，也是盛事。”

这夜，顾恺之吟诗过了半夜，其妻张浓云遣婢小语，乃止。

谢道韫昂首沉默，半晌抬眼道：“阿遏公然长进了。”

范汪又问冉盛：“将之五材，勇、智、仁、信、忠也，何独无义？”

谢玄笑道：“岂敢，那是阿姊的教诲，弟心悦诚服。”

“陈夫人陆氏？”谢道韫稍一错愕，便即明白，哼了一声道：“阿遏，你还是来讲服我的。”

谢道韫横了弟弟一眼，淡淡道：“当然。”

谢玄并未跟出来，单独步下庭中，瞻仰夜空，心道：“我父我母，育儿七人，今只要我和阿姊，阿姊的毕生大事我不帮她谁帮她，莫非我忍看她孤苦毕生！阿姊可惜的是没能早与子重了解，不然的话，以阿姊的惊才绝艳，那里还会有陆氏女郎甚么事！固然花痴陆葳蕤、咏絮谢道韫并称南北士族两大名媛，但陆葳蕤只是面貌斑斓罢了，如何比得我阿姊？子重与我阿姊相处之光阴更是远远多于陆氏女，子重之以是果断不移地要娶陆氏女，应是顾及名誉，子重曾说若负陆葳蕤，则是无德无行之人，这是子重的顾虑吧，观其冒雪赶来为阿姊祝寿，岂是无情之人？阿姊矜持，我必须促进阿姊与子重的良缘，子重娶陆氏女已无能够，如许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地拖着更是迟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