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黛玉和婴宁[第2页/共3页]

丁春秋达到桃林小筑的同时，陈操之也到了太守府，陆纳与他谈了一会当年他亡兄陈庆之的旧事，便让管事领陈操之去惜园。

陆禽一屑道：“我和他比，笑话，他没那资格。”

陈操之有些惊奇，望着陆葳蕤纯美的容颜，听她持续说道：“我晓得吴郡人都笑我痴，说我是花痴，谁又晓得我见花着花谢的贯穿呢，我娘亲归天得早、我的两个姐姐都是早夭，我兄长生亦是多病，人之死也如这花木一样，干枯了、枯萎了，或许如佛典说的有转世循环再世为人，但我已经不熟谙他们了，就象同一株花树，每年开的花也不会是一样的――”

陆葳蕤蹙眉道：“你是在说我吗？但是你想，花也是要人照顾的，风雨雷电、禽兽啄噬，你本年见花开得好好的，来岁去看，那株花枯萎了、被禽兽踩踏了，你不会难过吗？世上多有赏花人，但是真正爱花、惜花的有几个呢？常常奇花异种，脆弱易凋，我没看到便罢，看到了总想由我来照看它，感受很放心――”

陆禽语塞，却道：“也没甚么才，论书法，不如我远甚。”

陆禽道：“七妹你不晓得，这豪门学子一入我陆府就名誉大增啊，我不想给他这类沽名钓誉的机遇。”

陈操之见便道：“葳蕤小娘子，那我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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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眉开眼笑道：“活转了，发新叶了，六兄，你来看。”

陆禽强词夺理道：“如何没有，这满园花树都有凹凸贵贱之分呢，七妹你如何专挑宝贵罕见的种类移栽，那些平常花种如何不种？”

陈操之在金风亭畔见到陆葳蕤，陆葳蕤穿戴小菱纹的襦裙，方领大袖，衣衿下达腋部，缭绕于后，衬显窈窕身材，梳着分髫百花髻，眉毛微微扬着，笑容分外甜美，说道：“陈操之你来看，玉版收回新叶了。”

听陈操之说没有，陆葳蕤就奇特了：“那你如何晓得这么多园艺之道？”

短锄是陆葳蕤贴身侍女的名字，俏生生的一个女孩子，却让陆葳蕤叫作短锄，短锄栽花啊。

陆葳蕤道：“可我听爹爹说陈操之甚是有才，书法极好，既然是真有才，那么我陆氏借一帆风、助他立名又何妨呢，君子成人之美啊。”

陆葳蕤道：“哪天六兄和陈操之比试一下书法，让爹爹作评判。”

陆禽看着陈操之的背影，对陆葳蕤道：“七妹，今后莫让这个陈操之再入园了，此人小小年纪，心计很深。”

陆葳蕤含笑道：“六兄，你既说他书法不如你远甚，又不肯和他比，那人家如何晓得你书法比他高超？”

丁幼微拜托从弟丁春秋给陈操之带来冬衣一套、案头护手暖炉一只、建康白马坊精制紫兔毫笔五支、左伯纸十卷，另有鹿脯、柿饼多少，另有一封短信，不过是叮咛陈操之冬夜莫要读书太晚，如果偶感风寒，牢记当即求医问药，决不能迟延，小郎游学在外，没有阿姑照顾，必然要本身保重――有些话丁幼微没有写出来，当初陈庆之就是风寒邪感没有太在乎，觉得咳嗽几声无所谓，却终究肺疾不治，每一思及，丁幼微就痛悔不已。

魏晋之际，礼教败坏，并且在陆纳看来，爱女陆葳蕤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陈操之也只是个十五岁少年，如果这时有人提示他应重视男女之防，只怕陆纳会勃然大怒，斥责那人本身内心龌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