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黛玉和婴宁[第1页/共3页]
顾恺之便让老芒头去寻访,要那干净宽广的才好。
陆禽忙道:“好好,不说了――七妹,真庆道院的茶花开了,哪天我陪你去赏看。”
陈操之在金风亭畔见到陆葳蕤,陆葳蕤穿戴小菱纹的襦裙,方领大袖,衣衿下达腋部,缭绕于后,衬显窈窕身材,梳着分髫百花髻,眉毛微微扬着,笑容分外甜美,说道:“陈操之你来看,玉版收回新叶了。”
陆葳蕤看着从兄陆禽那悻悻然的模样,偷偷朝陈操之眯眼一笑,说道:“那好,感谢你活救了我的ju花――短锄,代我送陈郎君出园。”
陈操之见便道:“葳蕤小娘子,那我告别了。”
陆葳蕤含笑道:“六兄,你既说他书法不如你远甚,又不肯和他比,那人家如何晓得你书法比他高超?”
丁春秋又发了一阵呆,直到老芒头来请他去看屋子才回过神来,心想父亲丁异叮咛他到吴郡肄业要交友高门士族后辈,要揭示才调引发陆太守的重视,没想到这些都让陈操之做到了,陈操之只不过是个豪门后辈啊,并且来吴郡不过半月,对此,丁春秋不免有些妒忌。
陆葳蕤蹙眉道:“你是在说我吗?但是你想,花也是要人照顾的,风雨雷电、禽兽啄噬,你本年见花开得好好的,来岁去看,那株花枯萎了、被禽兽踩踏了,你不会难过吗?世上多有赏花人,但是真正爱花、惜花的有几个呢?常常奇花异种,脆弱易凋,我没看到便罢,看到了总想由我来照看它,感受很放心――”
陈操之道:“明圣湖畔的山林间多有各种奇花异草,我喜好登山渡水去看望它们,察看它们的习性,有些花喜荫凉、有些花喜日晒、有的耐旱、有的要植于湿地,看那些花在哪些处所发展得最好、花开得最盛,就晓得花们的爱好了,适应花性就能栽养好它们,不过我不喜好把花移植回自家天井,土质有别,花木发展不易。”
陆葳蕤见陈操之目不转睛望着她,“格”的一笑,说道:“如何了,你也要笑我是不是?”
陈操之看着嫂子那清秀清丽的《曹全碑》体小隶,内心暖烘烘的,将信收起,问丁春秋现在住那里?建议丁春秋就近找一农户闲房居住,免得一日三趟城里城外的驰驱。
陆葳蕤又引着陈操之去看那株从明圣湖畔移栽过来的金钗石斛,一一贯陈操之说这株腊梅是从那里寻来的、那连累翘又是从那里得来的,如数家珍,俄然问:“陈操之,你府上就在明圣湖畔对吧,是不是也植有很多花树?”
陆禽看着陈操之的背影,对陆葳蕤道:“七妹,今后莫让这个陈操之再入园了,此人小小年纪,心计很深。”
陆禽语塞,却道:“也没甚么才,论书法,不如我远甚。”
陆葳蕤噘嘴道:“可这明显是比书法嘛,扯到挑粪去做甚么!书法之道,又有甚么凹凸贵贱之分!”
陆葳蕤道:“六兄,陈操之心计深不深,关我的花甚么事呢,我请他来是救ju花玉版罢了。”
陆葳蕤“哼”道:“六兄不讲理的,我反面你说了。”
陆葳蕤道:“我不要你陪,我自去。”
陆葳蕤笑道:“我又不会玄学清谈,哪能说得这么高深让你俗虑全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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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自矜身份的人,对于职位比他还高档的人就不免有自大之感,丁春秋慑于顾氏家属的名声,在草堂很有些拘束,手里的麈尾也挥洒不起来了,想当年他父亲丁异意欲交友顾恺之父亲顾悦之却遭礼遇,而这个顾恺之却毫无家世之见,虽说有点痴,但顾氏的郡望和顾恺之本身的才名摆在那边,谁敢有半点轻视?江东人是拿顾恺之与琅琊王氏的王献之、陈郡谢氏的谢玄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