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祸兮福所倚[第2页/共3页]
陈操之点点头,选定本年冬月,天然是考虑了他守孝的原因,并且冯凌波也是他母亲的义女,以是婚期选在他脱孝除服以后,如许他这个义兄也能够插手婚礼。
陈操之笑道:“真是比不得,与长康的高文放在一起就相形见绌了。”
郗超眼睛眯起道:“祸兮福所倚,此事若好好策划,未始不能化险为夷,说不定还能抵消弭南北士族隔阂大为无益——不过暂不要露口风,我要向大司马禀报后再定。”
秋收冬藏,陈氏族人以及聚居在陈家坞四周的荫户、耕户这时候都没甚么农活可干了,一家长幼围坐在炉火边,缝补缀补、补缀耕具,过年的年货也由陈家坞那边分发下来,鱼肉米粟油盐布帛具足,该纳的赋税已由陈氏家属代他们办好,不消担忧奸胥猾吏会来打门敲剥,这就是托庇活着家大族下的好处,而陈氏待下人尤其刻薄良善,以是陈氏的荫户、耕户、雇工都感觉这日子过得有滋味,有今后在这里安身立命的归宿感。
贾弼之目瞪口呆,这事都要轰动桓温了,不免悄悄悔怨多嘴,担忧今后引火上身。
陆纳用的是《平复帖》式的章草书体,信笔写来,朴素老健,且富有真趣,笔划如盘丝屈铁,布局富强天然,论笔力和蔼韵,陈操之以为陆纳的章草书法已经赛过其伯祖陆机,只是陆机才名更大罢了。
顾恺之两两对比,说道:“还是甚惧,只怕不出两年,子重就让我瞠目厥后了,不可,我客岁常与荆襄士族后辈玩耍,不敷勤励,今后决不那样懒惰了,不能让子重超越我。”
陈操之道:“丁春秋来岁要去扬州,做王劭王内史的属官散吏。”
陈操之较着感受顾恺之松了口气,不由微微一笑,他的画作伶仃看,的确让人耳目一新,用色、用墨相称谙练了,并且形貌之精、情味之妙,俱有会心独到之处,但与顾恺之的《夏禹治水图》和《春龙出蛰图》这两幅画放在一起比较,就显出他的笔法及用色方面的不敷了,顾恺之松了口气的意义就是说:“还好还好,还没被子重赶上。”
郗超大感惊奇,凤目微眯,嘴角含笑,轻捻颌下美髯,沉吟久之,开口道:“弼之兄猜想得不会错,这个英台就是谢道韫,世人皆知谢安石好丝竹乐律,却不知其侄女谢道韫更是痴迷乐律,谢玄曾对我说他化名祝英亭去吴郡游学,就是为了赏识陈操之的竖笛,现在看来,痴迷陈操之竖笛曲的不是谢玄而是其姊谢道韫,那谢道韫易钗而弁与陈操之同窗,江左卫玠陈操之可不是浪得浮名的,谢道韫心生倾慕也不希奇,难怪她以辞锋波折王凝之,至今不肯言婚事,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陈操之道:“这是尚值兄才调获得了陆尚书的赏识,并且你是因为褚俭刁难而辞职的,陆尚书天然要汲引你。”
顾恺之对着三幅画卷左看右看,说道:“只怕已经被夺去了,子重进步太神速了。”急命侍从取他新画的《夏禹治水图》和《春龙出蛰图》,与陈操之的三幅放在一起——
徐邈平静了一些,说道:“已占卜请期,就在本年十一月十九。”
刘尚值哈哈大笑,说道:“子重,我们厚交老友,我有话直说,我看陆尚书的半子你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