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一遇操之定终身[第1页/共4页]

陆葳蕤拉着张文纨的手，就在湖岸碎石地跪下，仰脸哭泣道：“张姨，你就是葳蕤的娘亲，葳蕤不是不听娘亲的话，是因为葳蕤是至心喜好陈郎君，不说和陈郎君在一起，只要一想起就感觉内心欢乐，若逼我嫁给别人，我会难过一辈子，娘亲，你帮帮葳蕤――”

十一月初的某日，谢道韫遣主子建康远道送信至陈家坞，说年初陈操之托陈尚带给她的乐谱她已收到，非常欢乐，又说听闻陆葳蕤到建康后，便有会稽孔氏后辈孔汪上门求亲，陆始竟不与其弟陆纳商讨，擅作主张允婚，陆纳因陆葳蕤矢志不嫁，也是无可何如，而建康士庶对孔汪则大为非议，都说孔汪趁陈操之为母守孝夺人所爱，没有君子风采，要向陆氏求亲的话，也应当等陈操之出服来建康后，再与陈操之一较才学高低――那孔汪狼狈不堪，在建康竟呆不下去，仓促辞婚，回会稽去了；又说桓温受封南郡公，其弟桓冲为丰城县公，子桓济为临贺县公，龙亢桓氏，如日中天。

张文纨幽幽道：“倒是个故意人，若单论品德才调，三吴年青一辈后辈真挑不出赛过陈操之的人了，这幅画与顾家的痴郎君比也不遑多让吧，真是让人惜才，但是呢，你要嫁他是千万不可的――”

陆葳蕤坦白不得，咬着嘴唇应了一声。

丁幼微道：“我不怕，只要能见到葳蕤就行。”

丁幼微只好怅怅而回，返来对小郎提及，不免为陆葳蕤牵心，因为传闻陆氏族长陆始刚强而峻厉，只怕陆葳蕤会受伯父苛责。

润儿从门边探进脑袋，笑眯眯道：“好啊好啊，丑叔要娶丑叔母了，吴郡第一名媛是我丑叔母，提及来好清脆哦。”说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溅起，人已跑开了。

陈操之步出草棚，站在嫂子丁幼微身边一起远眺，笑道：“摊子铺得太大，钱唐陈氏现在是负债累累，欠了两百万钱了。”

丁幼微是服一年的齐衰之丧，陈母李氏是客岁十月初八归天的，到本年十月初八脱孝除服，宗之、润儿也一同除服，两个孩子一年来不能肉食，连生果都不能食用，也真是苦了孩子。

宗之和润儿跟着冉盛出去了，丁幼微说道：“陆使君非常心疼女儿，就算分歧意葳蕤嫁你，也不会过于惩罚她的，葳蕤对小郎情义深重，她能对峙的，嫂子十月中旬去华亭看望她――”

张文纨道：“把画收起来，遮着脸做甚么，你能遮到几时！”

张文纨问：“阿谁陈操之晓得你是本日生日，你奉告他的？”

陆葳蕤道：“张姨，我是非陈郎君不嫁的。”

……

丁幼浅笑着站起家，走出草棚，看到润儿缓慢地跑到山坡另一边，高大结实的冉盛正举着一把桑木大弓，筹办射箭给宗之和润儿看。

张文纨听到这话，心头一震，看着陆葳蕤，陆葳蕤并没有那种决然决然的神采，仍然是安静温婉的模样，但张文纨晓得陆葳蕤的性子，看似和顺，实在倔强，与她爹爹陆纳是一个脾气，既然这么说，那真是会这么做的――

陈操之感激道：“多谢嫂子。”

陆葳蕤道：“张姨，若我没有碰到陈郎君，那我就依着父母嫁谁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已经碰到了陈郎君，内心也有了陈郎君，梦里也想着陈郎君，再让我嫁给别人，我做不到，我能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