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今夕何夕又见操之[第4页/共5页]

谢道韫看了柳絮一眼，问：“柳絮，你对小婵提及我的生日了？”

谢道韫在院中踱了几步，让柳絮去请遏郎君，就说陈郎君有要事与他相商。

戴内史道：“谢幼度和祝副使彻夜约莫会赶到蒿口歇夜。”

谢玄看了其姊谢道韫一眼，答道：“是在建康。”

腊月初十，贺氏被迫交出一千五百隐户，贺氏在本次土断中统共交出了一千九百隐户，庄园中的隐户根基被搜刮一空，贺氏家主贺隋仍然要解赴入京下廷尉问罪，可谓不利透顶，贺铸跟从前去，要为谋救叔父驰驱。

陈操之、谢道韫二人自腊月初等候尚书台诏令期间，与郡县的主簿、功曹诸吏，另有魏氏、谢氏、孔氏等大族的家主或管事，七日熟行三百余里，绕鉴湖一周，察看水文地形，有些原属湖区通道的故乡必须退田还湖，而有些处所水土变迁，比如兰渚山那一带，退湖还田已无需求。

从余姚传来动静，虞预已经命耕户、部曲操纵夏季水浅之机，构筑沟渠，引余姚江、甬江之水入庄园田亩，为抵抗能够到来的水灾做筹办。

伴计答道：“刚到，两小我，一个漂亮非常，另一个魁伟得吓人，骑马来的，手脚都快冻僵了。”

陈操之是来会稽复核土断的，并没有勒令会稽士庶退田还湖的权力，州令也只是严禁自此今后的围湖造田，在退田还湖上陈操之不能过于倔强，会稽士族对陈操之以峻厉手腕打击贺氏，是很有兔死狐悲之感的，魏氏、虞氏乃至孔氏、谢氏，大要支撑陈操之土断，但暗里里都对陈操之抱有戒心，因为不管如何说，因陈操之到来，会稽士庶地主被迫交出了大量隐户，家属好处已然受损，若陈操之再严令他们退出湖田，那就把会稽士族全获咎了，有山遐、马臻的前车之鉴，陈操之千万不能激停止事，以是他只是陈述短长，向戴内史和会稽士绅建议，把部分停滞灌溉的地步规复成湖区，疏浚从西陵至郡城的贺公渠，让本来纵横交叉的水网重新通畅无阻。

润儿道：“祝郎君，来岁入京顺道也来陈家坞小驻哦，能够登九曜山、游明圣湖，上回祝郎君太繁忙了。”

腊月十四，会稽十县水利兴建已经大范围展开，土断后续事件也已结束，陈操之筹办明日一早带着宗之、润儿出发回钱唐，谢道韫、谢玄姊弟将回东山。

北风从屋顶吼怒着掠过，客舍火炉暖和，酒香氤氲，有一种唯美、温馨的情调渗入骨髓，让人感觉这一刻弥足贵重。

谢道韫不晓得陈操之在写甚么，应当是与她有关，为她写一则冰雪文吗？又想：今夕何夕，既见操之，喜何如之，更有何求！

谢玄、谢道韫本日要回东山，东山近而钱唐远，以是姊弟二人也来送陈操之叔侄一程，一行人浩浩大荡出了山阴城西门，陈操之心细，见谢玄似有欲言又止之意，便近前执手问：“幼度，有何事要说？”

郡驿小厅，下垫莞席，上铺精美蒲席，陈操之、孔汪、虞啸父、谢氏姊弟围炉而坐，以茶代酒，引经据典、纵论儒玄，这五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辩才甚健，不觉夜已半夜，孔汪依依不舍道：“子重、英台、幼度三位明日便要各自回籍，良朋集会亦可贵。”

谢玄摇了点头，心想：“这个阿姊，明显喜好子重，硬要假装是友情，现在子重与陆氏反目，娶陆氏女更无能够，阿姊比陆氏女更合适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