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井蛙不可以语海[第2页/共4页]
三人在正中那间草堂坐下,阿林温酒上来,阿娇把盏,三人说些闲情逸闻,甚是舒畅,忽见那老农满头大汗地赶来,急道:“祸事了,祸事了,痴郎君来了,几位从速搬走吧,从速从速,不然老夫要遭殃。”
刘尚值笑道:“很好很好,不消阿娇清理,搬来就能住,这钱花得值。”
刘尚值不耐烦,说道:“老丈好啰嗦,器物破坏我自赔你,好了,快走吧,莫要打搅我们。”
褚文谦不敢说话,褚文彬这时也出去了,跪禀道:“父亲,陆禽陆子羽对那陈操之观感颇恶,我们褚氏是不是能够借陆氏之力让陈操之完整沦落下贱?”
刘尚值、陈操之、徐邈等人来到昨日桃园小屋,那老农早已等待多时,帮刘尚值把行李从牛车上卸下,又叮咛说切莫搬动屋内的器具,几案苇席定要谨慎珍惜——
但是,事情总不那么如人愿,郡学博士固然不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吏,但倒是郡太守亲身聘请的,太守陆纳恭敬徐藻才学,特把徐藻从京口请来传授吴郡学子,并且陆纳与徐藻的私交也不浅,他褚俭想要当即奖惩徐藻仿佛并非易事。
徐藻父子立在草堂前,远远的看着陈操之跑过来,徐藻对儿子说道:“操之是有弘愿之人,为父阅人多矣,陈操之只此一个,昔日寒家世一人陶侃任广州刺史时,闲来无事,每日凌晨将一百个大瓮亲手搬到户外,日暮又搬返来,人问其故?答曰‘吾欲努力于中原,过分散逸,恐今后不堪劳累。’操之今后成绩,或不在陶侃之下。”
仆人阿林先行,这时与一个老农迎上来,领着世人在桃林下行了十余丈,见草屋五间,划一高雅,与普通农户住的草屋子大不不异,比徐氏草堂还精美很多,美满是国画里的一道文雅风景。
老农一听,便道不租了,态度果断。
刘尚值正兴趣勃勃,闻言怒道:“我昨日即已付了房钱,如何忏悔!”
褚俭正想说对于豪门陈氏何必借陆氏之力,转念一想,问:“陈操之为何又与陆禽有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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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邈道:“子重,我爹爹说了,褚俭如果逼人太过,那他这郡学博士不做也罢,归正我徐氏也不是靠这微薄俸禄为生的,你随我们回京口,我爹爹会将其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以你之才干和勤励,不出两年,当学业大成。”
刘尚值道:“那我也要跟去学习。”
本日是休学日,徐邈、陈操之便向徐藻要求去帮忙刘尚值安设住处,徐藻允了。
此时最称心的莫如当即操纵权势将徐藻撤职、遣送回京口,让那冬烘明白与崇高的士族作对是一件多么笨拙的事!
君子不言人之过,徐藻并未对陈操之明言褚俭的卑鄙用心,但其子徐邈与陈操之交好,少年心性,对老友天然是知无不言,原觉得褚文彬次日不会再来书院,未想到褚文彬若无其事地来了,变态则必有奸谋,徐邈便提示陈操之要谨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