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王[第2页/共3页]
陈操之心道:“琅琊王氏后辈公然气质不俗,难怪渡江四十余年以来始终保持得住顶级门阀的职位。”
陈操之想起阿谁易钗而弁的祝英台,说道:“祝氏兄弟是望之仿佛、即之也温啊。”话语中难掩内心难过之意。
丁春秋笑道:“这王氏兄弟也是目中无人的,颇似上虞祝氏兄弟。”
陈操之从《世说新语》中对王凝之、王徽之兄弟的体味仅限于此,本日天师道场一见,王氏两兄弟的脾气便初显端倪。
丁春秋问:“爹爹,王氏兄弟既是去求亲,如何长辈不出面,由他二人自去?”
丁异“哼”了一声,说道:“胡涂,琅琊王氏何时曾与江左士族联婚?都是与高平郗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琅琊诸葛氏这些北地大族联婚——会稽有陈郡谢氏的庄园,王凝之、王徽之兄弟天然是去拜见东山谢安石的。”
王氏兄弟参拜诸神的举止也彰显本性差别,为兄的毕恭毕敬,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掌心向内,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叩于地上,手在膝前,头在手后——
陈操之听了这些话,心道:“看来谢道韫还得嫁给王凝之,汗青并未窜改。”
傍晚时分,插手了孙泰与杜子恭女的婚宴以后,陈操之与丁异父子一起辞归丁氏别墅,将到别墅时,丁春秋下车邀陈操之步行闲谈,因提及王氏兄弟之事,陈操之这才晓得那两位琅琊王氏后辈别离是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和第五子王徽之。
固然丁异很想让丁春秋结识这两位琅琊后辈,但道场内不便扳话,要等参拜了三清、三官,出了道场再说。
王徽之是一个具有妙赏和密意的人,史载王徽之与王献之兄弟情笃,他与王献之一同得病,当时其他几个兄弟都已病故,王徽之深爱幼弟,向掌管人间存亡的紫微大帝许愿以本身的寿禄让渡给其弟王献之,但王献之还是先他离世,王徽之奔丧,殊无哀思之色,径登灵床而坐,取王献之七弦琴弹奏,却久久不能成调,乃叹道:“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厥后不久,王徽之亦归天。
丁异浅笑道:“杜道首好大的面子,义兴周氏、会稽孔氏都派人来道贺,竟连琅琊王氏都有人远道来贺他嫁女,这岂是钱唐杜氏应有的风景,还是因为杜道首天师道的名声啊!”
为弟的倒是一拜即起,用赏识的目光看着那些宏伟神像,发明雕镂粗陋之处还微微点头,在元始天王座像前,打量了陈操之两眼,低声说了一句甚么,陈操之没听清。
想着阿谁才傲岸气的谢道韫说出“不料天壤中乃有王郎”如许含怨的话,陈操之也不由为之欣然,人间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高门大族的婚姻也是可贵幸运。
丁异道:“我闻王逸少任会稽内史之时,王氏与谢氏来往频繁,王逸少之妻郗氏极爱谢奕之女谢道韫,三年前谢道韫十四岁,郗氏便想让其子王凝之与谢道韫订婚,不料谢奕病故,订婚之事便担搁下来,现在谢道韫斩衰三年之期已过,王氏天然要去提亲,王凝之本年二十有四,奉母命等这谢道韫也等得老迈蹉跎了——至于长辈不出面,想必是王逸少佳耦身材欠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