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禅宗二偈[第3页/共4页]
郗璇先陪陆夫人母女到佛前参拜,然后同到香客居暂歇,郗道茂温婉地跪坐在既是姑母又是阿姑的郗璇右首,用小碟盛着枇杷果请郗璇和陆夫人、陆小娘子食用。
陈操之道:“前辈请直呼操之之名吧。”
王羲之浅笑道:“甚好,汝二人订交为友,正可相互促进。”对陈操之道:“陈公子——”
陈操之深深见礼:“多谢前辈指导,操之铭记。”
王羲之哈哈大笑:“老夫就不与小儿辈争短长了。”
这时,寺僧来请用斋饭,天然是男女香客各居一院的,用罢斋饭,郗璇与陆夫人一边饮茶,一边聊些家常琐事,小婢短锄出去对陆葳蕤轻声说了一句甚么,陆葳蕤便红着脸对张文纨道:“娘亲,我要出去一会。”
王羲之、王献之父子都是当世一品书家,支道林也精于草隶,见一面二十个大字,三人起都城是赏识这类别致的书体,支道林随即便被这四句妙含佛理的诗偈深深吸引——
王羲之笑道:“林法师德音高远,神理绵绵,本日却对一个后辈小子如此崇拜,真让老夫吃惊。”
陈操之道:“正要请王右军前辈指教。”
十9、禅宗二偈
王献之额角汗出,恭恭敬敬道:“爹爹说得是,儿受教了。”又向陈操之施一礼:“愿与陈兄时相参议。”
白发郗璇笑道:“嗯,是不错,茂儿很好,不过张mm的佳婿也很让老妇歆羡啊。”
陈操之本来风俗左手临摹汉隶及钟卫王谢诸体,右手誊写他独占的《张翰思鲈帖》式行书,而本日俄然换手,天然是有考虑的,他是第一次在墙壁上誊写,这就是康有为所说榜书五难的第三难——“立品骤变”,不免不适和陌生,站着在墙壁上誊写他熟谙的书体,正所谓熟以杂生,极易笔力不逮、弄巧成拙,以是他干脆换手,以不甚熟谙的左手欧体行书来写这四句禅宗偈言,要生涩就生涩到底,写出来反而有奇倔老丽之姿——
陈操之见礼道:“长辈拜见王夫人。”
陆葳蕤垂眉低睫,面色绯红。
郗璇对儿子王献之的书风是很熟谙的,“片片仙云”四字一瞥而过,说了声:“阿敬大字赛过汝父了。”便即细看陈操之所书的两偈,赏看久之,说道:“操之真吾儿佳友,阿敬,还敢目中无人否?”
这时一个白发老妇在几个婢女仆妇陪侍下走了过来,笑语道:“献之、茂儿,摘得枇杷未?老妇要尝尝东安寺的枇杷。”
王羲之笑道:“就是人称江左卫玠的陈操之。”
以是郗璇是比较架空家世之见的,今见陈操之俊美,又是儿子献之新交之友,天然乐意看到陈操之姻缘得成,便道:“陆夫人、陆小娘子,请到寺里叙话,吃些枇杷解渴。”
王羲之却问其子王献之:“献之,你觉得陈公子的摆布手书法如何?”
这老妇就是郗鉴之女郗璇了,虽已年近六旬,还是容颜清秀、眼神敞亮,能够想见年青时的清丽脱俗。
对比这两首诗偈,讲究心如止水、即色游玄的支道林所受的震惊不啻于静夜惊雷,支道林长眉掀动,手里的麈尾不住颤抖,显现其内心狠恶的思考和动乱——
支法寒道:“小寺要把这壁上的大字拓下,勒石铭之,就如当年王右军王施主在剡溪栖光寺帚书‘鹅’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