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此身原是梁山伯[第2页/共3页]
来德不觉得意道:“这不希奇,吴郡喜好我们小郎君的娘子还少啊,香囊都送了几十只,车厢都是香喷喷的,送的鸡蛋,三天都没吃完,小盛明天就吃了二十多个,我也吃了十几个。”
陈操之退后半步,向祝英台深深一揖,情真意切道:“与英台兄来往两月余,相互辩难、参议经义,常常小叩则发大鸣、实归不负虚往,良朋嘉惠,无以言谢,更蒙远来相送,中间感慰,本日一别,更不知相见何期!”说罢,走到岸边石阶台,又回身向祝英台一揖,道声:“拜别英台兄,保重!”
冉盛道:“瞧得出来啊,陆氏小娘子也喜好小郎君,一早爬到山上不就是为了能看到陈郎君走得更远吗。”
祝英台见陈操之方才看到他时那欣喜的神情出于挚诚,心下一软,说道:“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说了要为你送行的,就是追到钱唐,也定要送你一程。”
正这时,听得道上又有两辆牛车“吱呀呀”地驶来,冉盛惊奇道:“啊,是祝郎君他们!”
陈操之摇点头,斜倚厢壁深思,既然冉盛、来德都看得出他与陆葳蕤之间的情义,葳蕤身边的那些侍女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看不出来!昨日短锄说的那句“陈郎君是葳蕤小娘子的”当然是偶然之语,但也何尝不是短锄的实在设法,短锄和簪花是葳蕤的贴身侍婢,他与葳蕤在真庆道院哪能每次都那么巧恰赶上呢?那次在虎丘,他牵着陆葳蕤的手太小溪,簪花的眼神就不太天然,有点脸红,想必是认识到了甚么,短锄和簪花都是纯真的女孩子,敬爱葳蕤出于挚诚,并且二婢对他也是一片美意,每次见到他都是喜笑容开,都是很喜好看到陈郎君――
祝英台笑道:“无弦琴?那应当是琴技差劲要藏拙吧,比如服了五石散,玄想得自发得妙不成言,实在只是静坐罢了。”
陈操之讶然道:“英台兄,你要过江?”
陈操之道:“英台兄追出百里来送我,我送你回渡口又算得甚么。”便与祝英台并肩而行,一个惊人的动机俄然跃出脑海,清楚非常:
陈操之朗声一笑,问:“英台兄也在场吗,我如何没看到你?”
陈操之主仆三人在华亭陆氏墅舍歇了一夜,四月二十四一早出发返乡,当牛车驶出陆氏庄园庞大的木栅门时,陈操之转头望,那梅岭绝顶,模糊有一点素白的身影,象一朵不凋的白兰花,离得愈远,愈觉芳香沁透。
祝英台不行礼也不说话,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唇边渐渐勾起一丝笑意,见陈操之上了船,来德和冉盛谨慎翼翼牵着鲁西牛筹办把牛车拖上渡船,才走畴昔说道:“且慢,牛车等下一趟再过江。”朝前面招招手,一个婢女抱着一个长条形布囊走了过来,与祝英台一起上了船。
祝英台道:“说了要送子重兄一程,如何能在渡口就别去。”指着婢女抱着的大大的长条形布囊问:“子重兄猜看这是甚么?”
一曲既罢,祝英台看着陈操之苗条跳动的手指,笑问:“子重兄是否也笛意大发,很想吹奏?”
牛车轧轧而行,来到松江北岸,陈操之下了船,等候摆度过江。
想起陆葳蕤笑起来眼睛如新月儿的甜美娇颜,想起她将因为家属的压力而遭到很多委曲,陈操之内心就有些不忍,但是既然相互倾慕要相守在一起,总有一段艰巨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