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今夜奉陪到底[第3页/共3页]

谢道韫也举头看着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眼神带着戏谑和孤傲，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说道：“三艘大船俱泊在枫林渡口，我已禀知三叔母，我们明日再出发。”

谢道韫瞪眼道：“这有甚么分歧意的，你都在这里好几夜了，我歇一夜何妨！”

陈母李氏欢乐道：“老妇爱热烈，就怕冷僻。”

陈操之没有想到谢道韫会再次来到陈家坞，看着谢道韫头戴漆纱冠、身着大袖襦袍，敷粉打扮的模样，俄然感觉肉痛，只叫得一声：“又见到英台兄了。”就感觉喉咙干涩，不知该说甚么，扶着雕栏没想到下去相迎。

谢玄与徐邈从书房里出来，谢玄叫了一声：“阿兄来了。”声音有些无法。

用罢午餐，谢道韫随陈操之入书房坐定，谢道韫说道：“我原觉得子重会去建康，但本日见了陈伯母，就晓得子重是不会去了。”

谢道韫道：“画好了就行，不信没有再相逢的机遇。”

陈母李氏看了儿子一眼，浅笑道：“本来老妇是不准他熬夜的，祝郎君可贵来，明日又要远行，更不知何日再能相见，老妇就准了，彻夜我儿就是祝郎君的了，作陪到底。”

顾恺之喜道：“英台兄也知我三绝之名，哈哈，是听子重说的吧。”

谢道韫是知心人啊，陈操之既打动又忧愁，说道：“英台兄看出我母亲朽迈了很多是吗，我常在母亲摆布，感受倒不是很较着。”

……

夜里陈操之为母吹曲时，谢道韫也到陈母李氏房中，悄悄地看陈操之吹箫的模样，雁鱼灯光影明暗，陈操之脸部表面线条完美，微微嘬起的嘴唇凑在洞箫吹口上，脸部神采与姿式凝固成静美的雕塑——

男装超脱的谢道韫抬开端，颀长娇媚的眸子眯起来，看到陈操之有些欣喜、有些难受的神采，内心无端的一喜，酒涡乍现即隐，用鼻音浓厚的洛阳腔说道：“子重，我将远行，特来拜见陈伯母。”

徐邈也是兴趣盎然，这些日子他也常与陈操之辩难，但总找不到当日狮子山下草堂与祝氏兄弟辩难的那种针锋相对、被逼得面红耳赤的感受，心秘密逼，每次徐邈受逼以后，归去苦读、苦思，对先前所辩之题了解就透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