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初雪[第1页/共3页]

虞预受封平康县侯，以是陈操之以虞侯相称。

虞预又是沉默，让虞啸父先带着陈操之、冉盛诸人去用餐，午后再到四明山玩耍一番。

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别离是中国当代三种最具代表性的宇宙论，盖天说最陈腐，所谓“天似盖笠，地法覆盘”，以为宇宙是个半球形，大地一展无垠，天则象笠斗普通粉饰在大地上――

虞啸父问：“五洲四洋之说，陈兄有何例证？”

天上浓云密布，快刀急驰，风冷如刀，将至东山口时，天竟纷繁扬扬下起雪来。

陈操之道：“过年前总能回到陈家坞的。”

同车的小婵道：“那我们在会稽起码还得住上一个月啊，所幸山阴离钱唐不远，两日就能赶归去。”

陈操之道：“要搜检还得比及冬月二十三日以后。”

陈操之直立无可考证，但以虞预的见地，是晓得陈操之说的这些是继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安天论以后的一种宇宙新论，虽无例证，但能构思出这类学说、并且自圆其说就很了不起！

十月二十八日一早，陈操之向虞预报别，虞预惊奇道：“陈左监昨日才到，为何本日便要拜别，是我虞氏怠慢乎？”

一行人冒着北风赶路，三旬日午后赶到上虞县东关小镇，陈操之让小婵等人都在小镇堆栈歇下，他与冉盛二骑马前去二十里外的东山谢氏庄园。

虞预起先是姑妄听之，但越听越奇，越听越惊，虞预受乃兄影响，对陈操之说的这些不是很难了解，并且东晋是思惟活泼宽大的期间，异端邪说皆可并存，很少有因学术谈吐而开罪的，待听到陈操之用星球引力来解释“岁差”之时，虞预身子前倾，凝神聆听，可谓前倨而后恭，兄长虞喜固然发明了“五十年退一度”的岁差，但倒是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不明白为甚么会产生岁差这类征象，现在听陈操之以日月星斗相互引力来解释，虞预对此不睬解，但不得不承认陈操之这类奇思妙想泰初所未有，陈操之对生民赖以疗摄生息的地球的描述让虞预、虞啸父真有茅塞顿开、别致开畅之感――

陈操之道：“虞、魏、孔、贺，我只想对于一家，但愿虞氏不会那么不识时务。”

转念又想，谢道韫让人在这里等着奉告他这些，应当是不想让他去见戴安道先生吧，免得泄漏了谢道韫男扮女装退隐的这一惊人的奥妙。

冉盛道：“那我们回山阴先去搜检贺氏庄园，揪出隐户来治贺氏之罪，虞氏天然害怕。”

陈操之便连络浑天说、宣夜说、安天论，应用他宿世把握的天文学知识，娓娓而谈，对日月星斗漫衍运转、地球所处的位置、自转与公转、太阳系与银河系、时候的无始无终和空间的无外无垠安闲道来――

陈操之道：“气候变态，或有灾异。”

这夜陈操之在虞氏庄园过夜，临睡前，小婵道：“小郎君，我们明日回山阴吗，气候一日冷似一日了，怕是要下雪。”

陈操之道：“长辈曾在吾师稚川先生的藏书中读过仲宁公的《安天论》，长辈觉得《安天论》更胜于盖天说、浑天说，比之宣夜说又进一步。”

冉盛非常欢愉，说道：“本年的雪倒是下得早，不过本日气候还不算冷，雪积不起来。”

作为两世灵魂融会的陈操之，既有后代先进的宇宙观，在初阳台葛洪道院里的一些星象册本他也都浏览过，与后代知识相考证，天然触类旁通，虞喜需求研讨一辈子的“岁差”，他不消半个时候便明白了，就是回归年与恒星年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