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夫子动心否？[第2页/共3页]

顾恺之朝陆葳蕤和张浓云二人表示，说道：“长老，就是这两位女善信。”

顾恺之俄然止步不吟了，说道：“子重，我归去安息了，明日张小娘子还要去瓦官寺看我作画呢。”拔脚便走。

长老竺法汰得知与卫协齐名的张墨张安道先生来寺，从速来相见，请张安道指导这东西两壁的佛像，张墨道：“佛像非我所长，操之、恺以后生可畏，我不如也。”

陈操之扯布衾为小婵盖上，长长舒出一口气，然后解衣上榻安睡，起先好一会没睡着，不知如何俄然想起金圣叹的一篇招考奇文——“空山穷谷当中，黄金万两；露白葭苍而外，有美一人，试问夫子动心否乎？”金圣叹连书三十九个“动”字，意义是说要四十岁后才气不动心，而现在则要大动而特动。

谢道韫与谢玄在吴郡徐氏草堂肄业时，谢万正在徐州厉兵秣马筹办北伐，厥后虽曾传闻道韫曾男装与谢玄一道出外肄业，但因为事已畴昔，也未在乎，并没有责备道韫，没想到本日道韫的同窗陈操之来登门求见了，这实在让谢万难堪，但王逸少在此，又推托不得，只好命身边侍立的谢韶去请祝英台出来相见。

张文纨浅笑道：“也无不成，就怕画得不好。”

顾恺之由衷欢乐，说道：“祝英台之才不在子重之下，他要立名是很轻易的事，看来他是受子重影响，也有效世之志了。”

陈操之道：“尚未及拜访，不知他居住那边？”

陈操之道：“竺法师放心，画像首要部分都是我和长康来画，陆小娘子和张小娘子能够帮忙画一些衣褶线条、法器、祥云，画这些不难，但颇费时候，有两位小娘子互助，佛诞前就必然能画成。”

竺法汰稍一游移，眼望陆夫人张文纨，合什道：“陆夫人意下如何？”

王羲之道：“听闻会稽王成心聘祝英台为舍人，袁彦道保举的。”

陆夫人弥补道：“祝榭祝英台，传闻与你在吴郡同窗？”

陆夫人面色微红，从速岔开动机，问陈操之：“操之，识得上虞祝榭否？”

顾恺之不去抄诗，就在陈操之寝室里大声吟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一遍又一遍，越吟越努力，看来彻夜是不筹算睡觉了。

冉盛已经去睡了，只要陈操之单独赞“妙哉”了，小婵的小榻就在陈操之寝室的外间，也不能安息，她烹茶服侍，然后坐在陈操之身侧，笑眯眯听顾恺之吟诵关睢，不时看一眼操之小郎君，内心很欢乐。

张墨望着从妹张文纨笑道：“这可算是千古嘉话了。”

王羲之道：“谢氏是其远亲，祝英台便住在谢府，我便陪操之去见那祝英台。”

张文纨笑了笑，内心颇不安宁，葳蕤与陈操之在一起作画之事若被二伯父陆始晓得，只怕很不妙，她现在底气不敷，如有了身孕，那会胆壮很多，也不知那食疗方结果如何？不过这几日陆郎仿佛兴趣颇高——

竺法汰闻言眉头紧皱，若四月初八前不能完成大雄宝殿东西壁画，这对瓦官寺影响很大，梵刹也讲攀比，瓦官寺就是要和龙宫寺比、要和建康的天师道道馆比，当时江东佛教远不如天师道昌隆，以是吸引信众是首务，而一年一度的佛诞是向公众宣示佛法的最好机会，浴佛、行像、放生，可吸引多量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