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为了告别的聚会[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问:“安石公是否筹办出山了?”
陈满览信,老泪纵横,把信给陈操之看,陈操之心下也是恻然,说道:“六伯父,我不会反对陈流归葬陈氏坟场,先停柩灵隐寺吧,待四伯父返来,由四伯父决定。”
谢玄认得顾恺之,客岁在建康了解的,朗声大笑,拱手道:“冒充祝氏后辈大半载,本日被长康兄戳穿了,子重兄、仙民兄莫要见怪啊,鄙人陈郡谢玄谢幼度。”
谢玄不答,却道:“子重兄,随我到堡外漫步一回如何?”
陈操之道:“安石公不出,如天下百姓何!现在该是安石公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这时陈操之下楼来了,来震从速道:“小郎君,祝氏郎君顿时就到,另有剡溪戴安道先生,我就是随祝氏仆人去了剡县才晚了几天返来。”
用罢午餐,顾恺之邀戴逵指导他的《秦淮春雨图》和《新亭对泣图》,陈操之见谢玄此次来与前次颇不一样,常有忧色,便问何故?
谢玄道:“我三叔父已在建康,为四叔父兵败之事四周驰驱,我此次来这里,实在是要赴建康,家姊以及别的四位从兄弟过几日也要取道钱唐同赴建康,今后就在建康乌衣巷居住,暂不回会稽了,以是我来是向子重道别的。”
顾恺之默不出声,就在堡外足足赏识了小半个时候,戴逵虽赶远路来此,亦无倦容,与谢玄、陈操之、徐邈肃立一边等待。
陈操之道:“也不是推测,只是担忧罢了,燕国慕容氏善用兵,令叔谢豫州才调横溢,是庙堂之器,于为将之道恐怕有些陌生——”
陈操之知伸谢玄有话要伶仃与他讲,便同他下了楼,出了坞堡大门。
陈操之与六伯父陈满去县上为陈流措置后事,顾恺之、徐邈、刘尚值、丁春秋也一并跟去,汪德一命吴县尉派十名步弓手庇护,以免陈操之等人再受鲁氏族人打击,鲁主簿已死、鲁骏被拘押,本来放肆放肆的钱唐鲁氏没有了主心骨,褚文谦也乱了方寸,有力支撑鲁氏,陈流之妻潘氏稍一鞠问,就对与鲁主簿通奸之事招认不讳,并且承认陈流阿谁三岁的儿子是鲁氏的骨肉——
戴逵淡淡说了句:“岂敢。”虽无骄态,但自有一种不屑客气的清傲之气,又道:“人言晋陵顾恺之是画痴,本日一见名不虚传,戴某的两条腿都站酸了。”
陈操之深深见礼道:“本欲去剡县拜访戴先生,只是家母大哥,不敢远行——”
谢玄盯了陈操之一眼,笑了笑,说道:“子重对我陈郡谢氏了如指掌啊。”
对于儿子陈流,陈满还是有豪情的,抚尸痛哭,却在陈流怀里发明一封带血的遗书,陈流对本身听信鲁氏和褚氏教唆、鼓动,图谋族弟的田产、谗谄族弟定品的败行痛悔至极,愧对陈氏祖宗、愧对父母,只求十六弟和族长答应他归葬陈氏坟场,以免成孤魂野鬼——
戴逵戴安道年约四旬,一袭杏黄袍、不巾不冠,竹簪绾发,脸形狭长,鼻梁很高,脸部极具雕塑立体感,除了驾车的仆人外,只要一个抱琴的孺子,简简朴单、萧洒出尘,见到陈操之,拱手含笑道:“早闻钱唐陈子重摆布手书法是一绝,更精于乐律,思慕久之,本日戴某不请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