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此曲能得几回闻？[第3页/共3页]

“六丑！”祝英台兴味盎然道：“嗯，哪六丑呢？”

陈操之道：“那好，晚餐后我再陪娘说说话，吹竖笛给娘听。”

……

陈操之浅笑道：“天然是因为我长得丑了，英台兄不晓得吧，我小字六丑。”

两个敬爱的侄儿、侄女欢笑声一片，都说丑叔一返来就格外欢愉。

大哥梢公答道：“一个驾牛车的4、五十岁，宽脸厚唇，另一个断了一臂，面相有些凶暴――”

二层除了这几间客房外都是堆栈，很冷僻，祝英台倚着雕栏望着坞堡上空黑沉沉的天幕，听到楼上陈操之在为其母吹奏竖笛，是一支节拍明快的曲子，流丽巧密，祝英台从未听陈操之吹奏过，不觉倚栏沉浸，心道：“陈操之的竖笛真有让人难以割舍的魅力啊，但是如许的笛声又能有几次得闻呢？”

陈母李氏喜道：“为娘最爱听丑儿吹竖笛了，前些日睡梦里还听到你的笛声，好象你在九曜山顶上吹奏，隔得这么远，娘却能听到――好了，你先去陪客人吧。”

润儿鼓掌道：“哇，飞起来了，真风趣，真的趣――丑叔看到了没有？”

大雨来得猛，去得快，等三辆牛车摆度过了江，都已经是中午初刻了。

陈操之见母亲这么说，就晓得母亲晕眩之疾未愈，忧心道：“娘，葛仙翁的方剂你没有对峙服用吗？”

祝英台却还平静，只是瞪大了眼睛谛视着陈操之。

冉盛又向小婵问好，俄然一阵疾风刮来，小婵握伞不住，那把油纸伞飘摇飞起，冉盛纵身一跃，却没抓住，那把竹青色的伞直向江中飘去。

这是艘小渡船，坐着陈操之、冉盛、祝英台和二婢，三辆牛车还在北岸等候那艘大渡船。

祝英台喜道：“如此甚好。”话说出口，眉头渐渐蹙起，说道：“也可贵再有如许出游的机遇了――”等着陈操之问为甚么，陈操之却无语。

不知为甚么，在如许风雨飘摇的孤舟上，泼天大雨、江水澎湃，祝英台却感觉很放心，又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跃动的、暴躁的欢愉。

来驱逐陈操之的除了来福和荆奴以外，竟然另有润儿，润儿由小婵带着，这时从车高低来，小婵打着伞，牵着润儿走近一些，润儿欢乐得小脸通红，锐声道：“丑叔――丑叔――润儿接到丑叔了，润儿和阿兄说好的，一人接一天，明天是阿兄来，阿兄没接到，润儿本日却接到丑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