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儿女忽成行[第2页/共3页]

小伯真还打量了半晌，这才小脸红扑扑地叫了一声：“爹爹。”

陈操之心猛地一颤，这是他的孩儿，伯真和芳予，都这么大了，个头有三尺多高了，走路也稳妥得很，而他这个做爹爹的直至本日才返来看这对小兄妹，虽说孩儿有其娘亲和家人珍惜着，但他这个做爹爹的内心能无惭愧吗？

粉白衣裳小童吵嘴清楚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陈操之，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答话。

两个小童默不出声看着陈操之走近，阿谁略微矮小一些、穿戴粉红衣裳的小女孩儿轻声问身边的粉白衣裳的小童：“阿兄，这个是爹爹吗？”

陆葳蕤从门厅一侧走出，身后是小婵，门厅里俄然涌出了很多人，丁幼微、润儿都在——

陈操之迈步进了大门，却见大门与门厅之间的天井空无一人，与大门前的热烈气象大异，不免有些奇特，就算管事家仆都迎到大门外了，那些婢女如何一个也不见？

两个小娃娃口齿都很清楚，敬爱极了，陈操之忍不住伸臂将小兄妹二人揽在怀里，说道：“那爹爹等下就换上高高的帽子，好不好？”

小女童感觉陈操之很可亲，并且面貌也的确与画上的爹爹相象，以是没有顺从，但粉白衣裳的小男童果断地以为此人不象爹爹，两只小手前撑，抵在陈操之胸前，不让陈操之抱他——

已出任七品舍人的谢韶也至船埠驱逐，见到三个月大的陈菲予，甚喜，对谢道韫道：“三伯母每天念叨着阿姊呢，前些日请杜道首为阿姊卜算，杜道首说阿姊将育有一女二子，女为长，本日一见，公然应验！”

小伯真听娘亲这么说，这下肯定无疑了，小手臂渐渐软下来，不再顺从。

丁幼微最是和顺，见慕容钦忱有些胆怯的模样，心生顾恤，便走了畴昔，含笑道：“钦钦安好。”

润儿这时过来提示道：“丑叔，你看那边——”

慕容钦忱早知陈操之的嫂子贤惠，陈操之非常恭敬这个嫂子，这时见丁幼微先向她问好，大为打动，就要拜倒施礼，丁幼微扶住道：“不要多礼，你远路辛苦，还是重身人呢。”

到了秦淮河边陈氏宅第前，王坦之对陈操之道：“天子因陈刺史久别归乡，本日就不予召见，以便陈刺史与家人团聚，共叙嫡亲之乐，明日辰时再入台城面君。”

就在这时，只见门厅内手牵手走出两个小童，一个穿戴粉白衣裳，一个穿戴粉红衣裳，二童前发齐眉、后发垂肩，都是两、三岁的模样，端倪亦非常类似，只是粉白衣裳的小童身量略高一些——

谢道韫抬眼看着陈操之的漆纱笼冠，忍俊不由笑道：“我晓得了，我画的两幅你的画像，一幅头戴纶巾，一幅戴漆纱冠，江左的这类笼冠比河北的笼冠高很多，伯真很当真啊——”

小芳予比较灵巧，受母亲小婵催促，便细声细气叫了一声：“爹爹。”

谢道韫出去了，侍婢因风抱着小菲予，丁幼微、陆葳蕤、小婵、润儿从速上去看小菲予，一时候欢声笑语盈耳。

小芳予欢愉地叫了一声：“爹爹。”

陈操之、冉盛与侍中王坦之等人叙谈时，谢道韫和慕容钦忱前后上前向陈尚施礼，因慕容钦忱的特别身份，陈尚倒没有因为慕容钦忱是妾侍而骄易她，只是感觉十六弟这个鲜卑妾侍实在太美，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