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审时度势[第2页/共3页]
一个武弁前来禀道:“郗参军,桓县公请你畴昔有事相商。”
已近中午,顾悯之留全礼小宴,陈操之作陪,陈尚去司徒府送贺礼还没返来,顾恺之想必是被张安道留饭了。
郗超见这虬髯巨汉暴露孩子的稚气,不由莞尔,与陈操之联袂入室坐谈,酬酢毕,郗超问陈操之的大中正考核定于何时?陈操之道:“就是本月十八日。”
陈操之心头微震,迁都,这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桓温素怀异志,有介入之心,曾说过“大丈夫不流芳千古,便遗臭万年”之语,永和十年,桓温第二次北伐大胜,光复洛阳,早就想借迁都洛阳稳固其职位,然后取晋而代之,郗超是桓温的智囊,对桓温的野心应当是一清二楚的,却仍然殚精竭虑互助桓温,天然是想做桓氏的建国功臣,因为如许才气获得更大的权势,也能展胸中抱负,反观东晋皇族,偏安江左,不思进取,王、谢高门在江东立下了根底,占有了高位,也不思北归,以是郗超决意互助桓温,乃至不吝与父亲郗愔分裂——
送走了全常侍,陈操之想着明日要去全常侍府上回访,门役来报,谱牒司贾弼之来访,刚把贾弼之迎入厅中坐定,门役又来报,东安寺林公弟子支法寒求见钱唐陈公子。
想着那日新安郡主与他好笑的问答,以及史载新安郡主与王献之的事,陈操之不由心下惕然,有点肇事上身的预感。
郗超立在廊下,轻捻美髯,浅笑着看着矗立俊美的陈操之行动轻巧地行来,在陈操之身后,一条昂藏八尺的巨汉亦步亦趋地跟着,郗超看这巨汉有些面善,恍然记起是阿谁名叫冉盛的少年,三年不见,虬须猎猎,威武逼人。
郗超还了一礼,上前固执陈操之的手,细心打量,赞道:“一别三年,子重风仪更胜昔日,通玄塔初见,当时子重尚存稚气,现在已是峨峨矫矫美女人,依我看江左卫玠之称分歧适子重,卫叔宝男人女相,过于美好,子重应是嵇中散重生。”
七十5、审时度势
陈操之浅笑道:“人生如逆旅,百代如过客,此身也不过是土木形骸臭皮郛尔,值得郗参军如此嘉奖否!”
冉盛道:“我那里也不去,我只跟着小郎君。”
陈操之带着冉盛乘牛车回御史中丞顾悯之府第,一起上墨眉微蹙,想着桓济说的不想娶新安郡主的那句话,到底是甚么启事让桓济说出如许的话?会稽王司马昱与大司马桓温是目前朝中权力最大的两小我,如许的联婚应当不会等闲分裂的吧,不管是新安郡主还是桓济,都有力抵挡家属的意志,联婚势所必行——
郗超便起家道:“子重,与我一道去见桓县公,你今后入西府,少不得要与桓县公经常相见。”
郗超道:“子重担忧象上回在吴郡遭到庾希那样的刁难吗?你才调出众,得会稽王赏识,有何可担忧的!”停顿了一下,说道:“子重,我有一事与你筹议——”
陈操之道:“桓大司马迁都之议,固然是高瞻远瞩,为国远图,何如北土冷落,民气疑惧,永嘉南渡以来,居于江表的北人已历数世,大部分安居乐业,现在又要强行号令他们返回河南,田宅不成复售,舟车无从而得,舍安乐之国,适习乱之乡,糊口困苦自不待言,必然怨声载道,对桓大司马的清誉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