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棋逢对手[第2页/共3页]
祝英台言词比其弟祝英亭更加锋利,说道:“徐博士不在,我兄弟二人能够等徐博士返来再答题退学,你虽是徐博士之子,但代父答辩,也要有阿谁学问才行,不然反被肄业者问倒了,岂不是有损徐氏书院的名声?”
陈操之道:“大人之‘我天然’,则习整天然,妙造天然,出人入天,人、地、天、道四者叠垒而取法乎上,足见天然之不成几及。”
祝英台最喜辩难,本日逢了陈操之,甚感棋逢敌手的镇静,应道:“甚好,本日就算平局。”
在草堂外的刘尚值和丁春秋这时也脱了履走了出去,坐在徐邈身边,隐然有为陈操之助势之势。
陈操之道:“鄙人方才听了一段英台兄的高论,主如果以王弼的《老子注》为根据发明阐述的,我们此番辩难就环绕《老子》第一十七章的‘功成身遂,百姓皆谓我天然’来辩难吧?”
陈操之不疾不徐隧道:“入徐氏书院先要答题答辩,不过是个情势过场罢了,若徐博士真要答辩诸学子,那书院里又有几小我进得来呢?当然,如贤兄弟这般高超的,应当是来去自如的。”
陈操之在徐邈身边安闲坐下,双手扶膝,挺腰端坐,先是嗅到一品沉香的味道,是五步外祝氏兄弟的薰香,一品沉香很高贵,香味也很好闻,但陈操之对男人薰香总有点恶感,更何况面前这祝氏兄弟不但薰香,并且敷粉,粉搽得很厚,比阿谁会稽贺铸有过之无不及――
陈操之道:“方才在草堂外听了一段两位祝兄的玄论,精美高超,让人敬佩,不过贤兄弟真的是来肄业的吗?”
徐邈面红耳赤,羞恼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祝英台真是牙尖嘴利,不能说她所言没有事理,只是言词稍嫌刻薄。
祝氏兄弟与陈操之身高相仿,都在七尺开外,兄弟二人坐姿矗立,看上去面貌酷似,坐在上首的应当是兄长祝英台,广额修眉,唇红齿白,虽有柔媚之态,但魏晋之际,男人女相并不希奇,又且这个祝英台粉又敷得厚,普通女子也没有这么高的身量,以是单从表面来讲,实在不能以为这个祝英台就是女扮男装的,若就气质而论,这个祝英台于脂粉气中又透露飒爽豪气,实在让陈操之利诱难辨――
祝英亭见陈操之的眼神,晓得陈操之认出了他,便点了点头,却未说甚么。
陈操之点头道:“何谈降服,我也是勉强应对罢了,此人辩才之利,我略有不及。”内心想的倒是:“这个祝英台还真有能够是女子啊,方才我见他的布袜双足踏席而过,比他弟弟祝英亭的双足小很多,若真是女子,那可真奇了,莫非过几日还会有一个叫梁山伯的来此肄业?”
陈操之正想以祝英台恃才好辩、不包涵面的性子,哪肯就这么简朴报歉,公然,祝英台话锋一转,说道:“也不能全怪舍弟猜忌他,这位徐兄先前的表示殊失风仪,被我驳得说不出话来了还不肯认输。”说罢,故作开朗一笑:“一起去拜见徐博士吧。”迈步先行。
祝英台道:“胜负还是要计算的,两边辩难,有理者胜,词穷者负,若只是说着玩玩,无胜无负,一团和蔼,那又辩甚么难?”
陈操之道:“略窥门径。”
陈操之心道:“传说中的祝英台也是上虞人氏。”行礼道:“鄙人钱唐陈操之。”眼睛俄然一眯,这个祝英亭有点面善,两眉斜飞,目若朗星,与其兄祝英台一样,豪气与脂粉气奇妙地融会,气质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