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山雨欲来风满城[第2页/共3页]

桓温乘舆入迷武门时，劈面一个黑面长须的中年朱紫带着几个侍从大步而来，见到桓温，瞋目而视，竟不为礼，不顾而去。

褚太后居崇德宫，吃斋念佛，早已不睬朝政，心知若非惊天大事司马昱是不会来轰动她的，当即倚户视奏书数行：“——帝早有痿疾，师从彭城妖人卢竦修习男女合气术，嬖人相龙、计好、朱灵宝等，参侍内寝，二美人田氏、孟氏生三男，将建储立王，倾移皇基，百姓诧怪，朝议咸疑，谗说殄行，奸邪乱德，此基业之大患，存亡之所由也——”

桓温自知建康世家大族不从命他的不在少数，留在建康反而不易行事，在姑孰遥遥威慑是上策，便先归白石，上书求归姑孰。

天子司马奕战战兢兢问：“太后，是不是大司马温想要谋反篡位？”

七十2、山雨欲来风满城

褚太后入显阳殿，女官服侍笔墨，于桓温奏章后批复数行，交给琅琊王司马昱，不觉泪下，说道：“还望皇叔谨慎化解此危急，莫使晋祚断绝。”

天子司马奕这时听明白了，崇德太后这是要废他改立琅琊王啊，既惊且怒，但在崇德太后的积威下，他是敢怒不敢言，又知这定然是桓温所谋，直气到手足冰冷，倒是出不了一声。

琅琊王答道：“屯兵于白石。”

司马昱召王彪之、谢安、高崧、陈操之等人商讨，一面要派人去白石迎桓温入都，诏依诸葛亮故事，允其带甲仗百人上殿，一面要筹议如何保全天子司马昱的三个季子，虽说朱灵宝三人秽乱宫廷，但三个皇子也不见得就必然是杂种——

十月初九，桓温回到了姑孰西府，他按陈操之所谋的第一步废帝立威大功胜利。

桓温居台城中堂，分兵屯卫，以确保建康城稳定，午后，桓温入太极殿拜见新君司马昱，桓温近年来得了痛风之疾，病足，不能疾走，司马昱诏谕桓温乘舆入殿，桓温事前撰辞，筹办向新君司马昱陈述废帝的本意，是出自一片忠心，没想到司马昱见到他只是堕泪，泣下数十行，没完没了，如许一来，桓温不免心有惭愧，竟不能说一句话，只好怏怏出殿，废帝的感受仿佛没有设想的那么镇静——

宿卫中郎将毛安之来报，朱灵宝、计好、相龙已经就擒，妖人卢竦与弟子许龙等逃脱，已派出卫骑追踪缉拿。

当时褚太火线在崇德宫佛屋烧香，内侍启云：“琅琊王有急奏。”褚太后步出佛屋，见琅琊王司马昱与天子司马奕立在殿前阶墀下，神情有异，便问：“小皇叔何事？”

褚太后没有理睬天子司马奕，只问琅琊王司马奕道：“桓大司马现在那边？”

琅琊王司马昱辞出崇德宫，命散骑侍郎刘享送天子司马奕回中斋，那意义就是囚禁了。

琅琊王司马昱即传令左卫将军殷康，即于廷狱中缢死朱灵宝、计好、相龙三人，至于卢竦及其翅膀，要抓紧追捕。

桓温既废帝立新君，又徙武陵王于新安，威势显赫，朝廷更赐钱五千万、绢二万匹、布十万匹，诏桓温留京师辅政。

谢安对桓温道：“公阿衡皇家，当倚傍先代。”乃命人取《霍光传》，礼度仪制，很快就肯定下来，谢安朝服当阶，神采决然，不象其他官员那般脸有惧容，朝堂上的文武仪准皆由谢安取定，朝廷高低由此爱护谢安。